嘴上說是「借」,實際上是故意將手錶送出去的。穆初桐雖然摳門,但在c國多年也習慣了花錢買平安這些操作。他知道南椒開罪了恭真,才想著送點東西去,叫人臉上好看一點。南椒倒是自己心安得很,早早就睡了。穆初桐嘆了口氣,從抽屜裡拿出了那條尼羅藍的圍巾。圍巾的盒子他還保留上,盒子上寫著產地是「芙蕖鄉」。他偶爾去那個服飾店的時候,閒話問起老闆是哪裡人,老闆也說自己是「芙蕖鄉」來的。因此,穆初桐發現新店選址上有「芙蕖鄉」這個選項,便提出要去視察。穆初桐看了一眼手機,發現來了一條簡訊。他便走了出屋子,往附近的小荷花亭裡去。只見荷花亭外的荷花熬不住冬,只剩些殘枝敗葉,在月色和路燈下分外蕭條。師賢一身僧衣的坐在亭子裡,手邊還放了一個盒子。亭子那兒只有師賢,沒有別人,既沒有道艾,也沒有恭真。現在,也就多了他一個穆初桐。「先生。」穆初桐輕輕地說了一句,說得那麼輕,也不是說他怕什麼,只是這夜裡太安靜,他不自覺地就壓低了嗓音。師賢往他遞出一隻表:「是你落下的東西麼?」穆初桐一怔,便接過來,裝作細看的樣子,說道:「大約是我落下了。」「嗯。」師賢笑道,「你坐。」穆初桐便在師賢對面坐下。師賢問道:「怎麼還穿著這件外套?不冷麼?」穆初桐答道:「不冷,挺暖和的。」師賢說:「這衣服倒是好看。但沒看出來是什麼牌子。」「這不是什麼牌子,是我在……嗯,在二手衣店裡買的。」就是街口那個二手衣店,店老闆特別給他推薦的,是上好的麂皮,卻只象徵性地收了一點錢。以至於穆初桐覺得這應當是久蠻給他的禮物。師賢好奇地說:「你還穿二手衣?我從前見你,都是穿的名牌。」「那、那是在見客嘛,生活中總不能滿身愛馬仕吧?」穆初桐挺不好意思地笑笑,「其實你看到我穿的什麼範思哲西裝裡面都是搭的優衣庫……」「哦。」師賢問,「什麼是優衣庫?」「啊……」穆初桐一怔,「就是、就是比較便宜的一個品牌。」師賢便道:「哦,比較便宜的呀,是類似於ach那種嗎?」 「唔……」穆初桐噎住了半天,才說,「您家裡是不是有礦啊?」師賢也只平實地回答:「咱們幫確實有那麼幾個礦。但不能算是我家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