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初桐一怔,居然說不出話來。南椒氣憤地一甩手,說:「你以為我是瞎子?你戴著的表,喝了一會茶,就到了他手上了!」「有那麼顯眼麼?」穆初桐訕訕笑著。「當然顯眼,我當時都快氣死了。」南椒白他一眼,「可我什麼都沒說,不然就真顯得『胡攪蠻纏』了。」穆初桐見南椒火氣起來了,忙勸道:「不是他跟我討的,是我自己借給他的。」說著,穆初桐又從口袋裡把剛剛從師賢那兒拿回來的表拿出來:「喏,其實他也沒要。還回來了。」南椒火氣總算才下去了,擅自將圍巾放進自己的衣櫃就去睡覺了。到了 穆初桐便穿得圓滾滾的,和一條風中竹竿似的南椒同時出現在大門邊,對比太過分明又慘烈。穆初桐覺得這麼一比,自己真的又土又醜了,便下意識地離南椒遠了一些。道艾、恭真、師賢也很快到了門邊。南椒正想找機會揶揄一下恭真戴穆初桐的手錶的事情,可眼睛不自覺落在恭真手腕上的時候,卻吃了一驚,發現恭真現在手上戴的比穆初桐所贈的手錶還貴重很多倍。南椒便想,這個恭真是不是又吃了哪個人的賄賂啊?真祂媽不要臉啊!於是,南椒便冷笑說:「這園子的待遇真好!恭真這塊是百達翡麗,還是複雜計時系列的吧?要兩三百萬吧?這麼算來,你們這兒的侍者個個身價過億啊!」恭真也笑了說:「這可是說笑了!我哪有那麼高工資!是師賢先生看我舊手錶摔壞了,給我戴著的。」南椒臉上掛不住了,氣鼓鼓的,不說話。穆初桐怕場面不好看,趕緊說自己要趕火車了,跟大家告別。他拖著行李坐上了奔向芙蕖鄉的列車。列車越過雪山,到達芙蕖鄉附近的站點,也不過三小時而已。他依舊拎著行李箱,僱了一輛當地的小車往芙蕖鄉去。芙蕖鄉這邊路況其實不錯,原本是能通公交車的,只是因為當地幫會壟斷了來往車輛的生意,才沒搞起來。這倒是有阻礙芙蕖鄉的發展了。吳二丫不太樂意選芙蕖鄉,也是看在這一點上。當然也有負責人表示芙蕖鄉一切條件都非常合適。雙方爭持不下,穆初桐便順勢說:「那我親自去視察看看吧!」穆初桐下了火車站,發現站外堆滿了兩輪的電車和四輪的私家車。他便隨便地上了一輛四個輪子的——雖然摳門吧,但天氣實在太冷了。他不想遭這個罪。開車的顯然是個地痞,沒個正形的,嘴裡叼著煙。穆初桐因此咳個不停,暗道「在車裡抽菸真是一個違背良心的惡行」。他原本打算開窗散散煙味,但外頭空氣又太冷了。於是,穆初桐便商量似地說:「司機大哥,可以把煙掐一下嗎?」地痞聽了,便怒了,冷笑道:「掐哪兒?掐你麻痺的臉上嗎?」「沒事!」穆初桐討好地說,「我就問問,當我沒說過。」穆初桐算是明白為什麼芙蕖鄉的旅遊業發展不起來了。吳二丫是有道理的,芙蕖鄉里頭再漂亮再好都沒用,這些個的「司機」都祂媽是「攔路虎」啊!在車廂裡的穆初桐還是忍不了那一股股的煙,便抽出了隨身帶的帕子,一邊咳嗽一邊掩住鼻子。地痞從後視鏡看到,更加惱了:「你祂媽一個大男人裝啥子的逼呢?誰沒抽過煙啊?哎呀,你祂媽還裝起來了是吧?」「沒,我病了。」穆初桐趕緊說,「我就是……那個,咳嗽。大半個月了。」地痞猛地一踩剎車,差點把穆初桐給顛出去了。「你祂媽下車!」地痞罵道,「下車!」穆初桐看著外頭冰天雪地的,又四野無人,只有幾輛快速開過去的黑車,便告饒說:「這可不行啊。大哥,算我求你了。我給你加錢?」地痞罵道:「你給我滾下車!老子還不耐煩做你孃的生意了!」穆初桐正要說些討好的話,卻見這個司機真是脾氣火爆,直接就下車來,拉開了後座的門,將穆初桐從車上扯下來。穆初桐平衡掌握不好,整個人是從車子裡跌出來的,摔在又硬又冷的雪地上。穆初桐這麼一摔,身體倒還不要緊,只是把挎包裡的大鈔給甩出來了。地痞看了,兩眼發光,又扯開穆初桐的背囊,熟門熟路地撕開裡頭隱藏的暗格和內袋,刮出了幾隻金錶和不少大鈔。「行啊,大少爺有錢啊。」地痞蹲在地上,跟穆初桐說,「還有多少?拿出來!」穆初桐氣喘吁吁地坐起來,一手撐著雪地,一手捂著發疼的腦袋,狀甚可憐地說:「再沒有了。您看,都給你拿走了!」地痞卻罵道:「你當大爺我傻子啊?你這種人,會在揹包裡自己縫暗格的,內褲裡能不縫暗格裝錢?鞋底裡能沒錢?」說完,地痞直接抓住了穆初桐的腳,咔咔拔了穆初桐的鞋子,鞋墊裡果然藏著大鈔。穆初桐頭都大了:「大爺,這天寒地凍的!你總不會打算扒我的內褲吧?」「少羅嗦!」地痞伸手,「你自己給我,或者我扒光你衣服把你丟這兒!十分鐘就能把你凍成冰棒兒!」說著,地痞把煙掐在雪地上:「倒是看你要錢還是要命了。」「當然是要命啦。」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