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笑著說:「大佬這麼疼人啊?」「他也累了。多吃點,」久蠻笑笑,「你的營養快線嘛,也給他送點。」大壯聽了這話就頭皮發麻,還提營養快線呢!大壯又問道:「那怎麼什麼時候出去啊?肉也沒剩多少了。而且也不知會不會斷電。」「快了。也不能在這兒多呆。」久蠻語氣很平穩。大壯卻說道:「咱們真的就不聯絡獅心大哥嗎?他說不定多想念咱們呢!」久蠻將雞蛋吃完,用手帕擦了擦嘴:「誰都不要告訴。要是除了你、我、小穆,還有 然而,地窖裡頭珍貴的牛肉還是做成了小穆哥的單人午餐。穆初桐無心進食,倒不是因為困在這個地下室,他相信久蠻應該是有辦法的。他更擔心的是南椒,不知道他在師賢那兒會不會繼續得到禮遇。他原本想跟久蠻提這件事,但見久蠻煩心事已經很多了,便沒有說。他甚至怕久蠻根本不會關心南椒的死活。然而,他還是一臉笑容地誇大壯說:「沒想到你看起來粗枝大葉的,做飯倒是挺好吃的。」大壯不好意思地笑笑:「這可沒什麼的,我家本來就是開餐廳的。」「真的呀?」穆初桐聽了還挺驚訝的,「那怎麼不做了?」「唉!」大壯搖搖頭,「我媽說世道不好,做生意不如做賊啊。」穆初桐一怔,也不說話了。大壯想了想,又說:「不過小穆哥不一樣,你有頭腦,我沒有啊。」穆初桐想著自己這坎坷的創業路,只苦笑說:「不,你說得對。做生意不如做賊。」大壯見自己說話惹穆初桐不快了,便想彌補一番,便從冰箱裡拿了營養快線來:「久蠻大哥說給你吃的。」穆初桐眉頭大皺:「這是打趣我呢?」大壯自討沒趣,便自己開了自己喝了。穆初桐又說:「說起來,久蠻大哥呢?」「他出去了。」大壯回答,「他沒幾天就會出去一次的。」穆初桐笑道:「是去見什麼人麼?」「這我就不知道了。」大壯說,「他可神秘了。說咱們的行蹤要藏得嚴嚴實實的,誰都不能告訴。連獅心大哥都不能知道!」「獅心是尤其不能知道吧。」穆初桐有些唏噓,「久蠻還活著,卻不願意蒲頭。想必是懷疑荊幫裡頭有內鬼。他『死』了之後,獅心就是幫主了,受益那麼大,不是首要懷疑的物件嗎?」大壯聽了,分外驚慌:「這可不會吧?獅心大哥一直跟在久蠻大哥身邊,那麼久了,如果真想對久蠻大哥不利,一早就動手了,怎麼會等到現在呢?」「人心是會變的。」穆初桐不以為然,「再說了,你怎麼就知道他有很多下手機會呢?機會是有那麼多的嗎?他要是貿貿然殺了老大,那就成了『二五仔』,會被『三刀六眼』的,還做個屁的幫主?現在老大是『為人所害』,他是『死裡逃生』、『臨危受命』,這都算很名正言順了,荊幫內部還是那麼多人不服他要造反呢,要他敢亂對老大下手,不翻天了?可見『篡位』沒你想得這麼簡單。」「其實我也覺得一定是有內鬼的。」大壯皺起眉來,「而且我都想了好多天了,你看啊,山火都起了兩次了,還能把什麼導彈啊、持槍的古惑仔塞進o城,我們都沒發現。沒有內鬼就是假的了。可我不能想到獅心大哥身上去!」大壯一副混亂得要崩潰的樣子,讓穆初桐也挺不忍的。穆初桐便說:「我也是隨口說說,沒有真憑實據的。」大壯也點頭:「嗯,那也是。我想獅心大哥不是這樣子的人。」穆初桐點點頭:「我想也是。」這話裡頭的言不由衷,大壯都聽得很明白了。大壯以前當過小公務員,當不下去,後來去開餐廳,開砸了,落草為寇,以為會快意恩仇,其實也是那樣。到底是在人間。穆初桐已經經過了大壯這個階段了,他經歷的挫折很多,該有多少不甘、憤懣和震驚,都在叔家大宅裡白肉滾油似的煎熬過一遍了。傍晚的時候,久蠻回來了。穆初桐見久蠻衣服上有血,嚇了一跳,忙拉住久蠻看:「你受傷了?」「不是我。」久蠻脫下了染血的外套,裡頭的衣服是乾淨的,讓穆初桐安心了些,「我在山路上遇見熊了。」「熊不是會冬眠的嗎?」大壯問道。久蠻說:「昨天炸成那樣,它還能睡?那是熊,又不是豬!」「豬也不能睡了。」穆初桐皺起眉,說:「您怎麼出去了?」「監控毀了,我出去瞧瞧什麼情況。」久蠻笑笑。穆初桐倒是笑不出來:「你也不多躲兩天再去看看?」「不能躲那麼久了,不然人也起疑心。」久蠻說,「況且,咱們食物也不多了。」大壯卻說:「不是吧,咱們不是囤了好多大白菜嗎?」久蠻一臉不悅:「大白菜好吃嗎?」大壯一點不會察言觀色,直接說:「好吃呀!」久蠻卻道:「好吃?能有牛肉好吃?」大壯一怔,久蠻大哥還真惦記著吃牛肉呀!穆初桐卻道:「你遇到了熊,是怎麼脫險的?」久蠻說:「老子有槍啊!」穆初桐正是擔心這個:「你在山裡開槍,會不會驚動旁人?」久蠻說道:「目前看是沒有。我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