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王上做鞋,我正愁用甚麼花樣子呢。”阿瑜頓時吃不下點心了:“……” 阿瑜道:“可是,王上與你並無關係,你為他做靴子,不覺得有些太過了麼?”她的語聲清脆明瞭。文思思低柔道:“只要瑜妹妹不說出去,又值得給人怎麼說?我不過是代老太太做事罷了。”阿瑜起身,腰間環佩垂動,她聲音泛著冷意道:“老太太讓你做,你不做便是了,難不成她老人家還能為難你啊?給一個沒見過幾面的男人做這些,文姑娘還真是賢良得很。”文思思皺眉瞧著她,垂眸帶著委屈道:“瑜妹妹又是怎麼了?我便是有錯,也不該你來說我。老太太亦不曾多言呢……”阿瑜懶得和她再說,起身就走。阿瑜從文思思那兒離開,滿臉都寫著不樂。佩玉覷著她臉色,也不怎麼敢說話了。自家小祖宗當場就沒給文家姐兒好臉色,板著臉就走了,她就怕這事兒給老太太曉得了,又要生事端。好歹文思思是老太太孃家人,瞧老太太那樣是寶愛得不成了,還盼著自家姐兒能和文家姐兒和睦相處呢,結果姐兒當天就來這麼一出,叫老太太這臉面如何掛得住啊?然而阿瑜一點也不擔心,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文思思那張巧笑倩兮的臉,帶著柔和含羞的笑容提起他的名字。文思思沒事兒做什麼給趙藺做鞋子?老太太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她覺得有些暈眩,連忙扶著樹幹歇息兩口氣。藺叔叔沒有把婚約的事體告訴老太太,但她不明白,到底是為什麼?她早晚都要嫁給他的不是麼?這件婚事,到底有什麼見不得光的?她之前對著文思思,雖自恃有理,可是文思思可不知道她是誰,憑什麼就覺得她不是狗拿耗子呢?她想起文思思帶著柔意的眼神,胃裡就一陣翻江倒海。若是這樣,事情大約也說得通了。藺叔叔不告訴老太太,大抵是因著老太太與他非是一條心唄!別看老太太平日裡和氣,只是出了事體,卻並不是一個如何公正嚴明的掌權者。阿瑜從前沒想那麼多,那是因為事體沒出到她的頭上,她又哪裡有精力替旁人考量了?可是到了現在,細細想來,也不得不承認,老太太和藺叔叔並非是一般母子。老太太把做鞋的事體當塊試音石,只等著文思思的回聲。若文思思對藺叔叔有意,那便含羞接下這活計,老太太自然明白她心意,接著就能為她著手安排了。若文思思無意,那便可大大方方拒絕,畢竟給外男做鞋襪,根本不是一個深閨小女子該做的,如此老太太也明白,文思思並沒有那方面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