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經學會了。”阿榆還是不自在,想要掙扎。展懷春按著她手臂,垂眸看她:“阿榆,你不喜歡我沒有關係,但咱們兩個認識這麼久,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你說,就算我罵你,就算我朝你發脾氣,我什麼時候真的對你壞過?好比那晚,如果我真想欺負你,你覺得你能躲過去?”那晚,他撲到她身上往她胸口鑽……阿榆臉白了,不敢再往下想。耳邊傳來輕輕嘆息,接著是他落寞話語:“別動了,只要你不喜歡我,我就不會強迫你。現在我真的只想教你釣魚,我保證,釣上來一條,我馬上放你起來。”阿榆猶豫了。聽他的,這種姿勢真的太親密,不聽他的,就表示她不相信他,他會不會難過?細想他對她的那些好,阿榆到底還是沒能狠下心,眼睛看向湖面,隨他去了。除了握著她手,展懷春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阿榆慢慢鎮定下來,心靜了,她察覺到背後有力的心跳。男人胸口緊緊貼著她背,咚咚的跳動像擂鼓。她垂眸,看男人握著她的手,修長白皙,將她的完全覆住。阿榆看入了神。這個男人,真的沒有一處不好看,就這一雙手,她都忘了自己看呆過多少次。他持筷子夾飯,他端起酒杯喝酒,他輕輕翻動書頁,他拿著玉鐲往她手腕上套……那些以前發生過的事,歷歷在目,她都詫異自己居然記得那麼清楚。是因為太美吧,美的像風景,很難不記住。“看什麼呢?”展懷春一直在看她,見她痴痴盯著他手,手心竟然緊張得開始冒汗。偷窺被發現,阿榆有點慌,目光掠過他已經有些長的指甲,隨口編道:“少爺該剪指甲了。”展懷春笑,知道她看的不是這個,卻順著她話道:“是有點長了,回頭你幫我剪。”她以前就幫他剪過指甲,阿榆本能地點頭,點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他這話的意思。阿榆詫異地扭過頭去,正要問他,頭頂男人眼睛一亮,突然握著她手帶著她手臂高高往上舉。他胳膊當然也要往上抬,可他卻低頭看她:“阿榆,咱們釣到魚了!”他眼裡映著粼粼湖光,阿榆心頭好像也有什麼跟著輕漾。是什麼?她不知道。她別開眼,向前看,魚竿那頭掛著一尾肥魚,正不甘心地扭動,甩出水花點點。作者有話要說:哈哈,咱們二爺聰明瞭一回吧?沈棠:表哥,人家也不會握魚竿,你來教我吧?展知寒看看被驚跑的魚,冷冷道:閉嘴。 “你看,有我幫忙魚就上鉤了吧?”釣到魚了,不等阿榆催促,展懷春主動放開她站了起來。阿榆抿抿唇,想到方才展懷春除了握住她手並沒有做什麼,總覺得沒有他幫忙她自己肯定也能釣上來。她滿臉都是不服氣,展懷春看了喜歡,熟練地哄她:“行行行,這條就算是你自己釣上來的,接下來該我釣了,你仔細看著,我用的時間肯定比你少!”神采飛揚,意氣風發,讓人沒來由地信他。阿榆靜靜站在一旁,看展懷春解下那條魚放到水桶裡,然後他也沒有再繼續坐板凳,而是手持魚竿臨湖而立,微風拂動他耳際髮絲,翩然若仙。怕 再次被他發現自己盯著他看,阿榆及時移開視線,扭頭望向沈棠那邊。沈棠似乎也在看他們,朝她揮揮手,就在阿榆猜測她是不是在叫自己過去時,沈棠突然跑到展 知寒身邊,彎腰不知說了什麼。展知寒被她擋著,阿榆看不到他,很快沈棠便低著頭走到附近一棵柳樹下,面朝柳樹而站,像被罰的孩子。展知寒是嫌沈棠太吵了吧?阿榆不由自主地笑。“你笑什麼?”展懷春眼裡只有她,沒看見那邊的情形,見她笑地俏皮,順口問了出來。阿榆回頭看他。這個人真的挺奇怪的,喜怒不定,連帶給人的感覺也飄忽不定。他暴怒,她怕得只想遠遠躲開他,他放輕語氣他溫和而笑,她對他的那些懼怕也就沒了,怕與不怕隨著他的喜怒反反覆覆。此刻展懷春問,她便老實回答:“大少爺又罰表姑娘了,不過表姑娘真膽大,大少爺那麼兇,她卻好像一點都不怕大少爺。”展懷春大多時候還是正常的,展知寒則始終都是一幅冷峻表情,換做是她,肯定不敢招惹大少爺。“那是因為他們互相喜歡,大少爺兇表姑娘也是為了她好,表姑娘知道這個道理,所以不怕大少爺,大少爺訓她她乖乖聽話,這樣兩人就不會吵架了。”展懷春掃一眼那邊一站一坐的兩人,意味深長地道。阿榆沒聽出來他的意味深長,全被兩人互相喜歡這句驚到了,難以置信地望了過去。剛剛還站在樹下的沈棠,現在已經回了展知寒身邊,跟展知寒一起釣魚呢。震驚過後,阿榆又覺得沒什麼可意外的,兩人站在一起,真的很配。“我 懂了,大少爺一直沒有娶妻,就是在等表姑娘長大吧?”阿榆恍然大悟。丹桂丹霞常常說大少爺的事情,聽說很多人家都想把女兒嫁給大少爺,都被大少爺拒絕了。 府中下人各種猜測,有的說大少爺太忙沒有精力談婚論嫁,有的說大少爺本身太出色看不上那些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