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白皙的手接過匣子,阿榆輕聲問。“不必,今晚我不洗腳了。”展懷春猶記得上次洗腳的折磨,他可不想再來一次。“那,少爺好好安置,我出去了?”阿榆以為他趕路太累了,趕緊告辭。“等 等,我不是說要送你禮物嗎?”展懷春笑了笑,抬頭看她,可她站在床前,他得仰頭。展懷春犯了懶,示意阿榆先去拿一面鏡子過來,再端來繡凳坐下。坐下了,他 看看乖乖坐在床前滿眼好奇地盯著匣子活像過年時等著爹孃發壓歲錢的小丫鬟,故意將匣子放在膝蓋上,手搭在兩側彷彿下一刻便去開啟匣子卻遲遲不開,“知道這 裡裝的是什麼嗎?”“什麼啊?”阿榆有些急切地問,她都好奇死了。“閉上眼睛,我讓你睜開你再睜開。”展懷春神秘地笑。又是閉上眼睛,阿榆已經習慣了,馬上從命,緊張地聽他開木匣子的聲音。什麼香味都沒有,應該不是吃的,可那麼小的匣子,不可能是衣裳料子啊?“好了,你可以看了。”她眼睫顫啊顫的,撓著他的心,展懷春不得不收回目光,笑著道。阿榆立即睜開眼睛,看見,看見一個男人大拳頭。她不解地抬頭,展懷春臉上又是那種好看又捉弄人的笑:“東西在我手心裡,你自己掰開,掰開就是你的了。”“到底是什麼啊?”阿榆被他弄得都快坐不住了,一邊說著一邊急得去掰他拳頭。他這樣欺負人,阿榆以為要費很大力氣的,沒想幾乎她剛握住他拳頭展懷春便鬆開了,露出裡面一對兒耳墜兒。阿榆看迷了眼,都忘了鬆開他手。其實她一直都惦記著貨架上的那對兒紅玉耳墜,二兩銀子的玉,肯定不是什麼好貨色,但那是她最先看到的好東西,那淺紅水潤的顏色好幾次她都夢到過。但此時此刻,阿榆突然想不起那對兒耳墜的樣子了。眼前這對兒,也是水滴狀的,卻比貨架上的大整整兩圈,且紅的像血,濃烈熾熱,上面的銀墜子,下面男人白皙的手心,都成了它的襯托。阿榆痴痴地盯著它們,她沒見過什麼好東西,都分不清這是瑪瑙還是玉,她只知道,它們好美,美得她移不開眼。“喜歡嗎?”展懷春明知故問。看著她痴迷模樣,他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滿足,他送她東西,她就該這樣喜歡,就該歡歡喜喜地收下。阿榆點頭,良久良久才艱難移開目光,同時鬆了展懷春的手,很是忐忑地問道:“少爺,這是玉嗎?”“你啊,就知道玉,這是比玉還好的東西。”展懷春目光溫柔的取笑她,“寶石聽說過嗎?鴿血紅知道嗎?”身為他展家二少爺身邊的丫鬟,怎麼能連這些玉石都分不清楚?將來帶出去豈不是招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