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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後者,阿榆便是她將來的弟妹,那她可得先好好觀察對方。若兩人脾性相投,她願意與阿榆交好,若是不合,那就不干涉了,畢竟這是展懷春的私事,當然,萬一真成了,她照樣會盡量跟她搞好關係,誰讓她是長嫂?“少爺,阿榆過來了。”長安弓腰停在二十步外,回頭朝阿榆使眼色。阿榆記得展府規矩,恭恭敬敬上前行禮:“奴婢見過少爺,見過表姑娘。”展懷春隱在袖子裡的手握成拳,終於朝她看了過去。上午他跟在她身後,怕被她發現不敢靠的太近,而她頭上又一直戴著帷帽,他根本看不清楚她裡面的樣子。現在他看見了,頭巾下面她臉龐白皙紅潤乖巧寧靜,看不出任何慌張不安,她濃密的眼睫垂著,遮掩了那雙清澈黑眸,也遮掩了她能輕易被人察覺的情緒。這是那晚之後,兩人第一次正面對上。早在餘光裡瞥到人影,早在她越來越近,他胸口某個地方便沒來由地亂了,她卻穩穩站在那兒,規規矩矩。她自稱奴婢,分明是在告訴他,她的心意並沒有因最近他的冷落而改變。展懷春冷笑,不改就不改,他也沒指望她改。收 回視線,展懷春很隨意地吩咐道:“把豌豆放下來吧,從今以後,它是表姑孃的了。”本想只讓沈棠養幾天的,可看見她平靜的樣子,他很不舒服,他不舒服,她也 別想舒服。給別人養幾天她不怕,那徹底從她身邊拿走,她總會怕吧?她對那隻狗可是真上了心,不像他,在她眼前消失那麼久,她都不屑於看一眼。阿榆已經很久沒有聽見展懷春的聲音了,沒想再次聽,他說的是這個。她還記得買狗的時候,他讓她挑,讓她給豌豆起名字。起完了,他坐在她身邊,捱得那麼近,眼裡全是笑,溫柔得像春日湖水粼粼,然彷彿才是一轉眼,他就說豌豆再也不是她的了。是啊,豌豆本來就不是她的,她只是幫他照顧而已,他善變喜怒不定,她不早就知道了嗎?她伺候地好,他對她萬般好,她惹他生氣了,他……阿榆彎腰,將豌豆放在地上,摸摸它腦頂,柔聲細語:“豌豆,那是表姑娘,以後你在表姑那身邊要老實點,不許再故意藏起來了,快過去吧。”說著將豌豆往沈棠那邊推,豌豆不肯走,被推開又轉身往她雙腿縫隙裡鑽,推了好幾次都是這樣。周圍太安靜,安靜得阿榆心裡發慌,她忍不住抬頭,看見展懷春跟表姑娘好像都在看她,但她也不是特別確定,因為眼裡有淚,看不太清楚了。再拖延下去,阿榆怕自己哭出來。她匆匆抱起豌豆,快走幾步送到沈棠面前,對方不知為何沒接,阿榆也顧不得許多了,有些冒犯地將豌豆放到她腿上:“表姑娘你抱著它吧,豌豆很聽話的,跟你玩一會兒就會跟你親了。奴婢房裡還有事,就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快步往回走。有眼淚滴到沈棠手背上,沈棠本就糊里糊塗,被那滴淚驚得不由鬆了手。剛鬆開,豌豆立即跳了下去,汪汪叫著朝阿榆追。阿榆聽到了,回頭時豌豆已經竄到了她身前,兩隻前爪進進扒住她腿,仰頭朝她叫喚。阿榆淚如雨下,不想在眾人面前哭,可是她再也忍不住了,蹲下去抱起豌豆,低頭悶聲哭了起來。那 些對她好過的人,師父她們還在山上,跟她已有方外塵俗之分。丹桂有自己的家,年前差不多就能回去了。展懷春呢,其實展懷春對她很好,他是少爺,並沒有怎麼 欺負她,剋扣月錢,打板子這些都沒有,反而對她特別好,只是那些特別的好,讓他突然再用少爺的身份對她時,她不習慣了。只有豌豆,她對它好,它便也全心全意對她,眼裡沒有身份之差。她肩膀抖個不停,壓抑的嗚咽時高時低,所有人都能聽出她的隱忍。許是她哭得太可憐太無助,沈棠都跟著心疼。她移開視線,看向在阿榆蹲下去那一瞬立即站起來的男人,看他臉上神色不定,隱約猜到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否則一個丫鬟不可能因狗如此傷心。這是什麼事兒?她招誰惹誰了?憑什麼讓她做壞人?沈棠生氣了,怒衝衝繞到展懷春生身前,柳眉倒豎:“展懷春你到底想做什麼?想跟她搶狗你自己搶,別把我牽涉進來!明月,我們走!”她領著丫鬟拂袖而去,轉眼便沒了蹤影,展懷春卻沒看她,眼裡只有那個哭得肝腸寸斷的身影。她經常掉眼淚,哭成這樣他只見過一次,是大哥回來那日她以為他不要她了的時候。回神時,展懷春已經不知不覺來到了阿榆身前。他看她,一直看著,她應該是知道了,腦袋從胳膊裡稍微抬起來了一些,歪頭看他腳,接著又低頭,抽搭著抓起碗豆就要把它放到地上。“別哭了,既然表姑娘不願意要,你繼續養著便是。”展懷春別開眼道。“多謝少爺,奴婢一時沒能,忍住,在表姑面前失態了。少爺放心,奴婢這就把豌豆送過去。”阿榆用袖子抹了一把眼睛,慢慢站了起來。還是給表姑娘吧,免得他日後再反覆。“我說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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