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腳步立即頓住,回頭看她:“你不是不想伺候他了嗎?”昨 天剛說過的話今天就要反悔了,阿榆不好意思地摸摸腦袋,輕輕踢了下腿,解釋道:“師姐我腿傷已經沒事了,所以還是我去伺候施主吧,昨天勞煩師姐幫忙了。” 阿榆一直覺得伺候展懷春是件苦差事,自己不想做時希望推給旁人,盼著展懷春對其他師姐們會好一些,但真的有人代她去伺候了,她又感覺有點對不起師姐,萬一 展懷春也欺負師姐,豈不是她害的?明安卻是臉色大變,勉強笑道:“你還是好好養傷吧,我先幫你服侍施主,等你傷好了再換回來。”阿榆記得展懷春的囑咐,搖頭道:“還是我去吧,師姐你不用擔心,我腿真的不疼了。”“昨晚施主是不是找你去了?”明安再也維持不住臉上鎮定,走到阿榆身前逼問道。她瞭解這個師妹,如果不是旁人讓她改了主意,她自己不會改的。秘密被戳破,阿榆緊張地低下頭。“他都跟你說什麼了?”明安白著臉問。“施主,施主說昨天他不是故意騙我的,他知道錯了,讓我原諒他,然後讓我繼續給他送飯。”阿榆攥著手答,撒了個小謊,把兩人一起睡覺的事瞞了下來。但這些已經足夠了,明安倒退兩步,不可置信地盯著阿榆。她想不明白那個男人為何如此喜歡阿榆,不但半夜去找阿榆,還低頭向她道歉。現在兩人和好了,她,她連近身伺候他的機會都沒有了……“師姐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她久久不說話,阿榆抬起頭,擔憂地問。“沒事,你回房間吧,飯好了我叫你,不用你幫忙。”明安掉頭就走,她想一個人靜一靜,不想看到阿榆,看見她,她心裡就只剩下嫉妒。但有些東西是嫉妒不來的,她沒有時間去白白嫉妒,她得另尋法子。師姐不用她幫忙,阿榆原地站了會兒,回屋去了,繼續念昨晚沒有唸完的經。約莫兩刻鐘後,阿榆去廚房端早飯,將兩個人的分量擺上案板,邁著小碎步走向客房。走廊曲折,晨光時而落到她身上,明明暗暗,小尼姑嘴角微微翹起,顯然心情很是不錯。那邊剛剛打完拳正在樹下休息的男人回頭時,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他情不自禁維持扭頭的姿勢,看她小心翼翼端著案板走,看她在光影裡緩步穿梭,看她無意中朝他這邊瞥過來,然後笑得更開心了,大聲喊他“施主”。展懷春沒有應她,回頭時,唇角卻不自覺地揚了起來。 禮物 展懷春進屋洗手,出來時阿榆已經把碗筷擺好了。依然是饅頭白粥,今天展懷春卻很有食慾,吃完了,他正色道:“一會兒我要下山一趟,你在屋裡老老實實待著,哪裡都別亂跑,除了你師祖吩咐,那些師姐誰想讓你幫忙做事情,你都不許答應知道嗎?”阿榆臉紅了,低頭道:“施主,你,我真的不用你買豌豆黃……”還說不想吃,他一提下山,她馬上就想到那上面去了。展懷春忍笑,故意逗她:“誰說我下山是買豌豆黃去的?你都說不要了我還買什麼?放心,我有其他事情要做。”原來是她多想了,阿榆很尷尬,迅速起身收拾好東西,逃也似的出了門。展懷春偷笑,緊隨其後。“施主你跟著我做什麼啊?”聽到身後有腳步聲,阿榆好奇地問。“我沒跟著你,我要去找你們主持商量事情。”展懷春笑著看她。他今天一直在笑,阿榆莫名其妙,總覺得他在笑她呢,可她好像沒做什麼逗人發笑的事啊?想不明白,阿榆替他指明房間後,快步拐去廚房了。展懷春追隨她背影,見小尼姑似乎要回頭,這才抬頭看向前方,去找靜慈。“您來了啊,昨天您可把我們明心嚇壞了,我養她這麼多年都沒見她哭得那麼慘過,您可真夠狠心的。”開了門,靜慈笑著跟展懷春打趣,側開身子請他到屋裡坐。展懷春紋絲不動,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不必,我來只是想告訴你,十五那天我買定她了,今天我有事要下山一趟,你最好看著她別讓她出事,否則你這座尼姑庵也不用要了。”靜慈被他逗笑了:“放心放心,就算您不說,我也會看好她們師姐妹,我還指望靠她們賺錢呢!”這人,看著清心寡慾的,沒想到還挺會護食。展懷春冷哼一聲,剛要走,又回頭多問了一句:“如果我想給她贖身,要多少錢?”贖身?靜慈詫異地挑眉,見展懷春神色認真不似玩笑,她朝他伸出一隻手:“五千兩,您要買嗎?”“五千?”展懷春譏笑,她當旁人家的銀子都是大風吹來的?靜 慈不以為意,掰著手指頭給他解釋:“聽著是貴,但您要看怎麼算了。以明心的姿色,放在哪裡好好培養都能成為紅牌,不算初夜,以後陪一晚客人至少五兩銀子, 一年只按陪百天算,那就是五百兩,而今年明心才十五,十年後依然是水靈靈的俏姑娘,您說對不對?您這五千兩算是買她十年最好年華,剩下那些年就是白賺的 了。”她笑地得意洋洋,展懷春心中咬牙切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