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路雲升愣愣地點頭，聯絡了人上門，隨後沒多久屋內三人又聽到敲門聲。
“淮竹，我拿了藥箱你和……阿昭先包紮下……”
屋內他歪了歪腦袋，霍淮竹接過藥箱後直接遞給路昭，“先用雙氧水消毒再貼紗布。”
他看了看指尖已經不再流血的傷口，不解地看向霍淮竹：“你不先處理下自己嗎？”
明明他脖子上那一刀更嚴重一些，而且因為霍淮竹的不作為現在還冒著血珠呢，烏拉拉往下淌，淺灰色的衣服都被血跡侵染了一片。
霍淮竹以為他懷疑藥品可能有問題，直接開啟藥箱手法粗糙地給自己包了一圈，也不管痛不痛。
是個狠人！
他有些難以形容自己的想法，雖然知道對方誤會了但還是沒開口解釋，只默默找了個大號的創可貼給貼上了。
等待結果的過程，路昭靠牆坐著，左手邊不遠就是陽臺，霍淮竹和路惟退到對角線試圖說服他，解除誤會，其中路惟說了好多以前的事情，可路昭一點記憶都沒有，不過也能從他們口中勾畫出張揚肆意的少年形象。
最起碼跟他的任務目標是完全不符的。
“你是說他轉變就在五年前嗎？”他突然開口。
“對，阿昭他離開的堅決，我們一旦插手他的事情，他就會特別狂躁，甚至嚴重還會傷害自己，沒辦法只能暗地看著人，不敢給予他一切資源，只想著人至少在，但沒想到會出這樣的意外……”
說到最後路惟垂下眼眸，高漲的情緒也隨之低落。
他沒回話，卻開始不由自主聯絡起自身來，算算時間他在任務大廳醒來好像也就四年半左右。
也還算能對的上，況且他殺死的那個路昭和自己居然完全一樣，世界上相似的人多了，但在此基礎上每顆痣，每片胎記，習慣都一樣那就完全不可能。
他其實內心已經偏向於相信了他們，但……
想到外面還在桌上的路昭的骨灰他又不知該怎麼面對，如果在此之前他應該會高興，可現在……
親手殺死自己軀體，這種體驗也太刺激了點，讓他有些茫然地低頭看自己的手，內心止不住地怪異。
“有以前的影片，要不要看？”看他神色動容，霍淮竹適時開口。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直把他哄出房間，在樓下看以前的照片和和霍淮竹一起的畢業典禮，還有他們的結婚錄影。
看的越多他內心越沉重，不知該怎麼面對他們，同時也在內心思考為什麼系統會讓他來做這樣的任務。
按照霍淮竹所說那他來到系統大廳的經歷和其他人應該是不一樣的，自己沒有以前的記憶，再聯合那具身體裡系統留下的指令，一切似乎都有了解釋。
能完整消除人記憶的除了系統，好像也沒有人能做到才對。
這一晚除了霍昱其他人都沒睡，生怕下一秒一個閉眼路昭就再次消失。
“對了還沒問你是怎麼回來的，以後……”路惟終於忍不住問出這個問題，但還沒說完就被路雲升踢了一腳。
轉頭就看到自己老爹死死瞪著他：沒看到你媽還在這嗎？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個問題他也不知該怎麼回答，只面無表情說了兩個字：“任務。”
沒人敢問任務結束後他會不會離開，從他五年前突然的改變，他們夜以繼日的祈求從他回來，變成他只要好好生活照顧好自己，再到他只要活著，即使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也行。
隨著時間的流逝，唯一的那絲光亮也逐漸被絕望蠶食，更是在接到霍淮竹訊息的同時徹底死心，但又在霍昱的話中燃起希望。
他們怕，怕問出那個問題得到的那個答案。
“是不是困了，先去休息，我讓張媽做點你喜歡吃的？”路父一下子像是蒼老了許多歲，他扶著泣不成聲地白文穎離開的背影都那麼讓人心疼，向來挺直的肩膀也在這一刻彎了下去。
語氣卻異常平和，就像他們沒有這五年的分別，就像這只是一個尋常的清晨。
“我……”他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卻突然臉色大變。
只有他一個人能聽到的機械聲響起：已接到宿主請求，任務進度百分百，恭喜任務完成，現立即召回，啟動清場機制。
“不，我……”他變了臉色，慌亂地抬頭，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沒留下一絲痕跡。
同時時間像是被凍結了一樣，發光的小圓球穿過霍淮竹、路惟再到路雲升白文穎，掃描到從昨晚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