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不太一樣了？”白士奇從電梯裡退出來，他身邊的副導演全晃也跟著一起。
兩人圍著路昭打量了一圈，表情都不太對。
“不太一樣？”路昭怔了下，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低頭看了下自己，也沒發現哪裡不對勁。
“可能是最近有在鍛鍊身體，我之前的外形條件太過單薄，就練了練，不過也沒練很過分。”路昭想了想，好像也就這點了。
他看過葉雨的人物介紹，人雖然不胖，但屬於精瘦，從小在底層摸滾打爬還能護著弟弟，從這點看他的身手還是不錯的。
“不是這個。”白士奇皺起的眉頭就沒松展開來。
“是精氣神，你怎麼突然變得那麼正面。”他終於發現了，和試鏡時渾身籠罩的陰沉感不同，現在的路昭眉眼間簡直不要太過清朗。
一點心事重重，陰晴不定，防備心極強的感覺都沒有，整個人的氣質發生了天翻地覆的改變。
“你先下去盯著吧，我問路昭幾句話。”白士奇轉身對全晃說了句。
隨後就一直盯著路昭，看的他心底發毛。
過了好久他才開口：“你還記得你試鏡時的心態是什麼樣的嗎？你當時把葉雨詮釋的非常好！”
路昭眨眨眼，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當時？是現在的氣質不符嗎？
回想之前試鏡的時候，那時候自己還沒恢復記憶，甚至時不時還會夢到出任務的時候，那些不知道算不算朋友的人，一個接一個死在自己面前，當時他都有些麻木了，從一開始的驚懼到後來的面不改色。
看他遲遲不說話，白士奇眼底閃過一絲失望，不過想到他昨天才收到劇本，恐怕是還沒來得及仔細研讀，“算了，你先回去仔細看一下劇本，等明天我們來談談葉雨是個什麼樣的人！”
“是狀態嗎？”在白士奇要離開時，路昭開口說了句。
他最近確實過的太順了，順到路昭驟然發現他已經很久沒夢到過以前了，甚至連那些血腥的場景好像都要開始淡忘，人真的是一種神奇的生物。
當時多麼驚心動魄，甚至多次命懸一線，那種震顫靈魂的疼痛，現在回想卻有種好像也就那樣的念頭，大腦潛意識在淡忘不開心的事或人。
“或許我該這樣才對？”路昭閉了閉眼，強迫自己回憶那些他以為在淡忘的記憶，卻發現他們依舊是那麼的清晰，甚至每一個細節，那些人最後一秒的表情他都能清楚的想起。
再睜開眼，渾身彷彿籠罩著一股淡淡的陰鬱，瞬間眼神就發生了改變，和剛剛的路昭判若兩人。
這讓白士奇慢慢睜大雙眼，他隆起的眉頭依舊沒鬆開。
以見過無數演員的經歷讓他能看出來路昭這不是演的，但卻搞不明白為什麼路昭能前後反差那麼大，年紀輕輕卻彷彿曾經有過什麼難以忘卻的過往，再嫻熟的演員也無法一秒入戲吧。
而且還是在不熟悉劇本的情況下。
“怎麼？不對嗎？”路昭垂頭，睫毛顫動，再抬眼又恢復了之前的笑容。
“對……就是，嗯……做的很對，繼續保持。”白士奇本來想問一下他是怎麼這麼快找到感覺的，但又怕說出來後會影響路昭拍戲時的狀態，張了張嘴問題卻被嚥下，點頭後，他恍恍惚惚離開了。
他不知道的是在自己剛離開，一旁的唐嵐就大咧咧地把自己想知道的問題給問了出來。
一直到他離開後唐嵐才大喘氣般開口：“路哥，你剛剛怎麼、突然那一下像是變了一個人？怎麼做到的？”
“有嗎？就想到和峰哥一起吃泡麵，發愁下月房租的時候，沒錢的時候怨氣真的比鬼還重！”路昭說著自己都笑了。
“也對！”唐嵐沒多想，肯定地點頭，沒錢真的啥都不怕了。
他曾經還想過沒錢了去火葬場工作呢，都說那裡的工資是真的高，還好碰到了餘峰。
“那哥你先休息還是看劇本，我幫你收拾下房間！”
還要在這裡住一個星期，路昭也沒帶太多東西，唐嵐就把他的洗漱用品和衣服都放好，回身發現路昭正坐在沙發上看劇本，悄摸地遞了瓶水才輕手輕腳離開。
回去把自己東西放好，休息了一會兒，看時間差不多了才去叫路昭下去。
整個酒店都被劇組包了，他們下樓的時候還碰到其他人，都若有似無地朝路昭飄來眼神，但卻沒一個人開口。
路昭抬眼看去，他們又裝作在說話。
一直到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