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希時清脆地笑笑,小臉上滿是飛揚的快意神采:“我本來就是四歲。”沈恪恪才不信,扒拉好大大的登山包挎到肩上一把將還在啃薯片的他從衣櫃上抱了下來,而後一人一屍又踏上了尋父的旅程。沈恪恪的爸爸姓沈名城坤,工作的地方由於是當初特地在公司附近找的的房子,所以距離他們現在所在的公寓並不算遠。只是若要再走一遍來時遇到過的那般屍路卻讓人覺得萬分煎熬。就像是全城都變成了屍堆,一整個城市裡面除了堆積成山不知是死還是喪屍的屍體外找不到一丁點能活動的物體,就連平日裡隨處可見的小貓小狗都見不著半隻。雖然來的時候已經經歷過了一次,但沈恪恪還是無法做到司空見慣,這樣如身臨其境的恐怖片場景要不要太滲人!終於一路煎熬著來到她爸工作的工廠時,她一顆提起的心也終於落了下來。工廠的大門如同一路看到的那麼多所公寓樓的大門一樣,也是開啟著的,兩面高聳的圍牆連線著的地方就這麼缺了一塊,看起來莫名的讓人覺得沒有安全感。若是沒記錯的話,末世病毒爆發的時間是下午三四點鐘左右,而這個時候她爸爸也應當是正在車間裡面才對。沈恪恪上次來爸爸辦公地點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她順著以前還剩下的少許記憶中的道路,摸索著,一點點尋找著可能會藏人的地方。只是諾大一個工廠,在正常的工作時間,裡面除了風吹草動外再也聽不到別的聲響,本身也是件極為驚悚的事情。沈恪恪打了個寒顫,繼續迅速地行走著,一路上硬是連個屍體都沒有看到過。謝希時趴在她肩膀上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小手還很秀氣地掩飾性遮擋住了嘴巴。沈恪恪垂垂眼睛,越發覺得這個工廠詭異了起來,而事實上也的確如此。工廠裡面似乎整個的都是空蕩蕩的,轉悠半天沒看到什麼活人死人不說,就連其他所有地方,大廈公寓或者是超市裡必定會經歷的戰鬥痕跡都找不到一星半點。沈恪恪心裡一緊,將整個工廠都轉悠了個遍,直到不再指望能找到父親時才一手託著謝希時,一手揪著書包帶子一步三回眸地又走出了工廠。她有些沮喪,卻也不自然地覺得自己的不安感愈發強烈了。☆、謝希時對於沈恪恪來說,漸漸地變成了一個迷。本來她一直以為這死小孩不過是早熟了一點,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完全不止是這麼回事。比如說,為什麼他對她殺了自己母親並不會覺得難以接受,為什麼他會那麼自然地說出沈家在末世不能活過二十五歲。更糾結的是,這些按理說應該是常人難以知曉的高階機密,為什麼他就那麼坦然地直接說出來了?並且,她也從來沒聽過謝家這麼個玩意。沈恪恪嘆了口氣,邊開車邊看了眼正將薯片吃得咯吱昨響的謝希時。又是在吃薯片= =謝希時感覺到了沈恪恪的目光,睜著雙因為剛睡醒而帶了些許霧氣的眼睛不解地看著她,唇紅齒白的樣子惹得人心裡發顫。車子不知疲憊地行駛了一整個上午,還沒將這a市跑完一半,車子的油就差不多得悉數耗盡了,沈恪恪皺著眉頭,儘量將車速放慢,順便讓謝希時幫忙著注意路邊有沒有加油站。他們現在行的這條路已經沒有了剛進a市時隨處可見的屍路,雖說這的確是好事,但是沿路來的所有加油站和超市幾乎都被搬空了。至少沈恪恪所發現的這些大大小小加油站或者超市,裡面無一例外都被洗劫一空。她很苦惱,她非常苦惱。究竟是哪路大神這麼趕盡殺絕,還是說是一波合夥的隊伍路過,開著貨車“嘟嘟嘟”專門趕著來掃貨來了?那得是多龐大的車隊才能將這一路的所有有用物資都掃空?他們的車子若是還不能加油,估摸著就算是按照現在這不快不慢的速度也是連一個小時都撐不過去。正想著,路邊又出現了一加油站,沈恪恪沒抱多大希望地將車子停過去。果不其然,不抱希望就不會失望,沈恪恪無扒拉著一個個空著的油桶,除了無奈外也沒覺得有其他感想了。謝希時雙眼大放光彩,亮晶晶地奔著一座四面牆都是由透明防盜玻璃組成的房子跑去。透明的櫥窗倒映出笑得極為燦爛的謝希時的身影,以及他眼睛裡的平房裡面琳琅滿目的食品和各種生活用品。“這裡面有沒有可比克?”謝希時好奇地開口,四歲孩子姿態十足。沈恪恪扯了扯嘴角:“應該是有的”話音剛落,她的拳頭就捱上了防盜玻璃門,堅硬材質的玻璃應聲而碎,嘩啦啦地墜落了滿地,細碎的玻璃渣鋪滿了臺階。而唯一讓人感覺欣慰的是,這加油站裡面的小賣部還沒被掃蕩。約摸是末世病毒爆發之前,這裡的小賣部因為了什麼原因,沒能開門,路過的人或是因為一路掃蕩的物資足夠多,覺得敲碎玻璃麻煩,或是短時間內壓根就拿這防盜玻璃沒法子,所以才給了他二人這點福利。謝希時對沈恪恪的粗暴行為已經麻木了,他歡呼一聲,直接蹦進去搜尋他要的可比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