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恪恪自然不會如他們意,既然自己確保了無危險,那麼現在保護起小萌物來自然是得盡心盡力了。她快速跑著,躲閃著,稍微有鬆氣空隙地時候將肩上挎著的兩個揹包挪到了身前,鼓鼓的揹包很安全地將謝希時的背部都遮了起來,她得瑟一笑,隔著包抱緊了謝希時,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果然她還是有智商的。沈恪恪撇嘴,翹翹不存在的尾巴,大刀闊斧地抱著揹包正太從喪屍堆中擠了出來。喪屍們猶不死心,低吼著來慢慢追來。好吧,也說了是“慢慢追來”,所以這些呆萌物已經完全和沈恪恪無關了。她抿抿嘴,徑直拖著大包小包外加一個小正太輕輕鬆鬆地就跑出了幾十米,現下四周都被夜色籠罩著,風吹樹葉唰啦啦地作響,平白地讓人有些不寒而慄。不過她的視力在被感染後似乎提升了很多,即使是在被教學樓阻擋沒有月光的的地方她也能清楚地看見面前的喪屍眼裡的眼屎有多大。〒_〒好吧,她又碰到喪屍了。這做喪屍啊,果然不能得意忘形,一得意忘形就成了招麻煩專業戶。這不,本來還得瑟的沈恪恪一不留神就砸進了一個喪屍硬邦邦的懷裡。索性只是一個個,可以無視,只是那種要命的經歷,她說什麼也不要再回味一次了。沈恪恪苦著臉,可憐兮兮地抱著萌貨從喪屍面前彈開:“抱歉,打擾了,您繼續巡邏……小的這就撤退,不礙您老的眼睛了……”而那男性喪屍傻兮兮地從嗓子裡吼出一聲,在問道謝希時的味道後整個屍都激動了。他高聲咆哮,斷裂的脖子險險地吊著一顆四十五度角往地的頭顱,翻白的眼珠上下左右地轉動著,而沈恪恪在離開的前一秒才猛然覺得這個喪屍萬分熟悉了起來。她收回打算邁開的腿,手中抱著的兩包一人讓本該矯健的動作顯得有些不協調。不過不協調歸不協調,異變帶來的神力還是有的,能輕鬆拎著貨架到處跑的沈恪恪又豈會因此被束縛?就是讓她現在雙手騰不出空來的時候去踹人她都能一腳將那人踹出白嫩鮮美的腦漿來。她毫不客氣地打量了一眼面前西裝革履傷痕累累的喪屍,表情越發冷然,而眸子裡也逐漸被恨意覆蓋。她站了很久,而那喪屍似乎也在這詭異的氣氛下不敢擅自離開,連渣渣呼呼的呼氣聲都變得幾乎聽不見。謝希時在她懷裡感受到了她長長久久的沉默,有些疑惑地動了動腦袋,抬頭,如黑曜石般漂亮的眼睛在黑暗裡亮晶晶地看著沈恪恪。而沈恪恪也難得地想到就做到了一次,她抱緊懷裡的揹包和謝希時,指甲因過於憤怒深深地陷入了揹包裡面。半晌後,她涼涼地開口道:“喲,真巧,原來是年輕有為的歷史老師啊……”“都說為人師表,你別說是當老師了,你特麼連當喪屍都不配!”她的聲音似是帶著刻骨銘心的恨意,說到最後的時候還微微有些變調地顫抖了起來。——如若不是他。如若不是因為他的自私,班裡又何至於半點活口都未能留下?被自己熟悉的人一口一口咬掉分屍,或者是看著自己熟悉的人被一口一口分屍。這種滋味,沒能親自經歷過的人又怎麼能夠體會?沈恪恪越是回想越覺得面前這個喪屍面目可憎了起來,所以她最終還是沒忍住,如起初幻想的那般,飛起一腳,重重地將喪屍化的歷史老師整個身體踹著射出了好幾米。她深吐出一口氣,猶不滿意,一想到連同自己已經全部變成喪屍的同班同學,到底是又起了怒意。——她自己便是喪屍,她從來都不覺得喪屍便是該死的,也許它們也同自己一樣仍舊具有著為人的意識,也許它們也會在吃人的時候深深地厭惡著自己,無論如何,她同樣身為一隻喪屍,是從來沒想過會對喪屍下手,爆腦袋,看腦漿流成豆腐腦什麼的……即使這些喪屍會吃人會快速地擴大著自己的軍團,她也不覺得自己有權利殺它們……但這一刻,她似乎完全顧慮不上這一點了。這個喪屍的渣屍行為,她就覺得不管那是人之常情也好,無可奈何也好,終究是無法不起恨意的。這麼想著,她在追到喪屍砸倒的地方時就直接提起一腳,狠厲且毫不留情地碾過他的頭顱。頭顱上的骨頭應聲斷裂,腦漿濺起,將她黑色的鞋子直接染成了黑白色斑點圖。從頭到尾,可憐的喪屍連吱一聲都沒來得及,就又一次死掉了。收回腳,沈恪恪趁著夜色,稍微安撫了一下懷裡有些害怕的小小身軀,小心翼翼地躲過了沿途三三兩兩分散著的喪屍,終於跨越了大半個校園來到了大門外面。平安高中外面果真也如起初廣播裡聽到的那樣,了無人煙,一片漆黑裡只能看見地上遍佈著的斷肢斷臂,偶有不小心,還會無意中聽到鞋底踩過某個眼珠發出的爆裂聲音。雖然她可能已經沒了嘔吐功能,並且由於病毒爆發時間不湊巧,所以還沒來得及吃點晚飯為嘔吐提供一些必要道具,可她還是覺得萬分噁心。若要真讓她徒步跨越一個城市回到a市開啟小沈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