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側臉,聲音不高不低地問:“你們說,他像什麼。”圍觀群眾中已經有人驚嚇到叫出來了,他們看到粗獷男臉上的面板慢慢鬆動,彷彿是有蛆蟲在他臉上蠕動著,而鬆動的面板看著像是下一秒就要脫落一般。這麼一副景象……即使是圍觀的人看到了都會倒吸一口氣的景象,卻絲毫沒有讓粗獷男的臉上出現一丁點的痛苦。“啊!他居然變成喪屍了!”圍觀的人中有個女子捂著嘴巴不敢置信地退了兩三步道,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然後驚呼聲三三兩兩地響起。風衣男子居高臨下地看著粗獷男,從粗獷男的角落裡只能看到他微微仰起的下巴,很柔和,但是卻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變態。他有一下沒一下地扣著手中的玻璃器皿,漫不經心地道:“此藥名‘偽裝’,唯一的功能就是可以將人變成喪屍的模樣,從而達到不被喪屍攻擊的效果,只需要一小滴就可以保證半個月的安全,副作用是,不僅喪屍會覺得你是喪屍,人類也會,並且在藥效用掉的過程中,找不到任何其他的辦法來恢復原樣,若是有人一不小心,將整整一瓶都潑到了身上……”“‘偽裝’的事實上他們也沒有等多久,經過了之前的一番折騰後,排在前面的隊伍已經沒有多少了。隊伍移動之前,沈恪恪為了不惹更多麻煩,又補了補妝,附近的人都用好奇而膽怯的目光悄悄打量了很久,而後被黑著臉快要炸毛的謝希時嚇走。補完妝後,這一波的四十人隨著隊伍緩緩前移,進了大門左側的一個小小的通道,裡面有三個房間,正前方一個,左右兩側各一個。正前方那個房間的門口擺著一張辦公桌,桌子前坐著一個身穿藍色制度的年輕女子,短髮及耳,不苟言笑,顯得極為幹練。隊伍一到她跟前她就遞一個木質牌子給最前面的那人,並道:“左側房間,進去就好,兩小時後出來,這個牌子上面的數字以後就是你的身份證明了,若是平安出來,會給你登記,若是死在裡面了,就按照此牌號碼給你寫墓誌銘。”第一個人接過牌子嚥了口唾沫,還沒來得及開口說些什麼就被工作人員拉著帶去了左側房間,第二個人是個女子,她接過牌子後被帶去了右側房間。輪到沈恪恪的時候,謝希時在她接牌子之前扔了一個布包質的小袋子到短髮女子面前。短髮女子遞出牌子的手在看到布袋的那一瞬間僵硬了一下,臉上立馬由面無表情到多了一點溫度。她收回牌子,低下頭開啟了辦公桌抽屜問:“你們倆一起的?”謝希時點頭:“嗯。”她笑了,抽出兩張表格,遞給沈恪恪和謝希時:“上面一張是異能者填的,下面那個是異能者家屬填的。”沈恪恪默默捂臉,原來這就是特殊待遇了。填好後就有同樣穿著藍色制服的男子過來將他們帶離了通道,謝希時推著輪椅亦步亦趨地跟著他。那人推開之前沈卿久進入的那扇巨門,進去了之後沈恪恪才發現,迎接他們的仍舊是一條長長的通道,通道四壁都由磚瓦鋪成,白色的,頂上亮著昏暗的感應燈燈用以照明,一路踏過頭上的感應燈“唰唰”依次亮起,莫名就讓沈恪恪有一種回到了末日之前,夜間尿急踏過學校宿舍長長的走廊去衛生間的錯覺。大概花了兩三分鐘才將通道走盡,盡處又是一扇門,那領路的人將象徵自己身份的木牌插在銀灰色金屬門的插口上,門便“咯嚓”一聲自動開了。這才算是真正進了基地吧。光從門都能看出安全係數很高,怪不得有那麼多人寧願放棄近處的基地也要冒著生命危險拖兒帶女往這裡奔。抬眼看前方,即使是進了基地也沒有多少建築房屋,觸目的只有一條長長的路,路道很寬,兩邊栽著比普通樹木要粗壯上三四倍的巨樹。“ 你們可以拿著表格直走,左拐看到的第一幢房子,就是上面有標著‘異能區’的牌子的房子,進去後,上二樓,將表格交給登記室的季小姐,剩餘的事情她會安排的。透過檢查後,你們就可以正式進入我們基地的居民區了。”那人指了指路邊,“還有,路邊的樹也千萬不要靠近,這些樹都是變異樹,是為了方便異能者而從外面移進來的。”謝希時沒再說什麼,點頭道謝後那人便順著來時的路離去了。他們順著那人指的路,找了過去,一路上也沒碰見有什麼人,看樣子這個基地裡面還有其他的地域,現在這一截估摸著只能算是過渡地帶。標著“異能區”牌子的樓房大門建得極為堅固,遠遠地便能看出是由玻璃製成,但卻只能看到他倆人的倒影而看不清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