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你這孩子!還說先祖沒有守護我們?就連你剛剛說了這樣大逆不道的話,它還……還……”榴樹嘆了口氣,坐回到椅子上,彷彿一息之間老了很多。榴青只覺得十分奇怪,還不清楚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怔怔看向路和烏爾,路這才有些同情似的看了他一眼,“它祛除了你身上的神山印記,你現在應該不會受到限制了。”榴青頗為吃驚,半晌說不出話來。最初,他只是想獲得地位,想要更高的權力,想要向大巫復仇,這才看中了從“主城”來的路和白餚,近而主動想和他們攀上關係。他曾經也恨透了神山,但他卻無力反抗,只能順著神山給鋪好的道路,一步步往那個方向走。大巫為人又狡猾又小氣,還充滿了算計,他早就知道跟著這樣的人如履薄冰,沒有前途可言,找上路和白餚也是好不容易瞅到了這個機會,以為能借著從上面來的力量扳倒大巫。但是他卻從來沒有想到這件事會以這種形式,這樣結束。大巫死了,死於他自己的瘋狂。而路和白餚卻竟然是外來城外部落,並不是什麼主城來使。顫抖著手,榴青掀開了自己的衣袍,胸腹處平坦一片,很是光滑,與他那張滿是疤痕的臉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而原本烙印其上的圖騰也玩起不見了蹤跡。原來那真的……“而且。”路繼續淡然補充道,“其實我們此行來訪的目的,並不是需要你做什麼,只是想問問怎麼去主城,以及你可能知道的主城情況——畢竟現在你坐在大巫的位置上,應當是比我們都知道的多一些。”榴青抿緊了唇角,半晌沒有說話。他曾經憤恨,嫉妒大巫,在他死後又忍不住從心底嘲諷他。看起來曾經輝煌無比的人,最終死在了自己的瘋狂之中。因為想在神山面前露臉,想要被神山記住,對於權勢的渴望遮蔽了他的雙眼,吞噬了他的智慧,讓他最終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可是坐上這個位置的自己,現在又何嘗不是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是我錯了。”榴青站起身來,對著路——或者準確的說是對著路手中那枚玉佩深深的鞠了一躬。“需要我提供的訊息,我一定都會把知曉的悉數告知,如果……不嫌棄,還有用得到我的地方,我也一定會竭盡全力。”他話音剛落,後面就轉來白餚帶著幾分笑意的聲音,“看不出來,我們家路現在還會談判了,挺厲害啊。”路沒有回頭看,但表情卻可見的放鬆柔軟了下來。他的人生不需要別人的表揚或認可,但來自白餚的好聽話卻總能讓他感到一陣快慰。“別妄自菲薄。”白餚笑眯眯的對榴青道,“還是有很多,用得上你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白餚繼續道,“比如,我想問問,你們平日裡的水源用的最多的是哪裡,護城河?”作者有話要說:就剩最後一個副本啦w爭取這個月完結,後面會無縫開新文~知道自己寫文還是有很多問題,感謝沒有拋棄我的小夥伴們,?( ????` )比心☆、進入主城當所有人都動起來的時候, 效率就會變得很快。三天後,組建好的商隊便從神子四城出發了。榴青留在城中鎮守,以解決任何可能出現的問題或意外,只不過他的身份變了一變,變成了因勞累過度臥病在床的城主賀辛,留在城主府內處理城中事物。而真正的城主賀辛則親自帶隊前往獅城——畢竟商隊裡的人都沒有去過獅城, 萬一迷路的話, 肯定是損失慘重。當然, 那些都是對外冠冕堂皇的理由,真正的理由是……又有好些天沒見到老婆了, 還不得趕快親自跑一趟。好吧, 雖然現在有兩位哥哥擋著, 還遠遠沒到真正成為“老婆”的這一天,但是道路雖然曲折,前途必然光明,只要努力下去,一定會有好結果的。與商隊同一天出發的還有路、白餚和烏爾一行三人, 他們與商隊的方向完全相反,向著城池另一頭,靠近神山的方向進發。主城圍繞著神山呈環形分佈,子城再圍繞著主城呈扇形分佈,離他們最近的一座主城距離四城其實算不上遠。而且還有人給他們指了一條近路,這樣的情況下,腳程便更快了。只是令人萬萬沒想到, 給他們指出這條近路的人……竟然是烏爾。三人並沒有悄悄行走潛入,白餚和路都穿上了青袍,大大的兜帽遮住了他們的表情,而烏爾則從榴青那裡借來了一套黑袍。他原本溫和有禮的氣質,穿上了這身黑袍之後,卻反而顯得高深莫測了起來,讓路和白餚都覺得驚訝不已。但烏爾本人對此卻似乎並沒有解釋的意思,只一路領著兩人前行。白餚早就曾感覺烏爾有秘密,只是確認烏爾並無惡意之後,他也無心窺探別人不想提起的過去。但這次顯然是烏爾主動提起,甚至把這一切展現在他們的面前,白餚就又不禁想起自己曾經注意到的細節。烏爾的舉止禮儀並不比賀辛差多少,對“第一次”來的城鎮也頗有一番見解,顯然是受到過類似的教導,或者可能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