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辭瞥她一眼,問道:“什麼人?”
許靜安淡淡回道:“陰溝裡的老鼠。”
“有事要跟我說。”
鬱辭掃了一眼她的手機,手機是反扣著的,他視線上抬,見許靜安神情寡淡,顯然並不打算告訴他,便沒再追問。
車停在劇團門口,許靜安說了聲“我走了”,推開車門下車,頭也不回地走了。
鬱辭開啟車窗,目光追著她的背影,見她拿起手機湊到耳邊。
風將她飄忽的聲音傳過來,冷冰冰的,“我不會去,你死了那條心吧,你想幹什麼我都奉陪到底!”
鬱辭目送許靜安走進劇團,撥通高力弛的電話。
“查一下剛才誰打電話給許靜安。”
十分鐘後,鬱辭接到高力弛的電話。
這女人當他是死的嗎?
有事情不知道跟他說……
她有多自不量力,以為自己能對付一個從小到大混跡在底層的混混!
鬱辭氣笑了。
“讓丁放和韓冬從今天開始跟著她,要是她出問題,你就不用幹了。”
高力弛一聽,眉頭皺得可以夾死蚊子。
……
電話那端傳來桀桀的笑聲,“許靜安,你等著,我不會動你,我會先拿你在意的人開刀,你不是有個癱子舅舅嗎,聽說他也來明城了,哈哈哈!”
許靜安腳步驀地一頓,“許雋,你敢!”
“許靜安,有位奪金又帥氣的爺看上你了,願意,咱倆那點舊怨一筆勾銷,不願意,你就等著吧!”
許靜安沉默了一會,說:“你讓我考慮一下,明天上午十點在雁城劇團旁的咖啡店見,我總要知道你想把我賣給誰。”
許雋得意地笑著,“沒了鬱辭,你什麼都不是,在哪見面我說了算,你等我電話。”
手機裡陷入靜默,許雋掛了電話。
許靜安連忙撥打蘇墨白的號碼,沒等他開口,就說她馬上回家,讓他和張姐哪也不要去。
她慌張的語氣驚到了蘇墨白,不停追問,許靜安只說一會回家解釋。
許靜安快步走進劇團,在練功房找到雲蔓,雲蔓劈頭就問她昨天發生的事。
她一句話就解釋清楚了和鬱辭的關係,緊接著說:“有人拿小舅舅威脅我,我們得趕緊回家一趟。”
雲蔓一聽急了,拽著她就去儲物間拿包,兩人匆匆忙忙走出劇團,在門口碰到修竹,許靜安拜託他跟傅團請假。
二十分鐘後,許靜安看著輪椅上的蘇墨白,胡亂跳著的心才總算安定下來。
她跟蘇墨白和雲蔓坦白說起這些年發生的事,那無助且艱難的七年多的歲月,濃縮到十分鐘全部說完。
她說的淡然,聽的人卻無比唏噓和震驚。
雲蔓沒想到蘇顏這麼狠心,對許靜安不聞不問不說,在她遭受欺負時,竟然還裝聾作啞。
蘇墨白冷著臉問:“久久是你那個前夫的?”
許靜安眼圈微紅,低聲回道:“嗯,他不知情。”
蘇墨白放在膝蓋上的手握成了拳頭,骨節凸起,青筋暴了出來,“小滿,除了錢多,這人沒一處配得上你,只會傷害你……和他斷了!”
他眼眸犀利看著許靜安,那眼神似已洞悉一切。
雲蔓擔憂道:“墨白哥,先別管那些,聽小滿的意思,許雋這人社會關係複雜,他可能知道咱們住這,不如……先搬家吧。”
接著,她顫聲問,“大人還好,久久怎麼辦?”
蘇墨白低頭想了想,“搬家不解決問題,就算不是許雋,宋祖暘遲早也會找過來,另外找套房子吧。”
許靜安鼻子發酸,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她和久久真正生活在一起的時間很短,好不容易把她接到身邊,以為只要離開明城,久久就是安全的,沒想到還是無法擺脫那些爛人、爛事。
“雲蔓,你和久久搬出去,把張媽帶過去,以後這裡你和久久都不要來了。”蘇墨白看向許靜安,冷靜地說:“小滿,你住到南知晚那去。”
雲蔓和許靜安幾乎同時喊了出來。
“你怎麼辦?”
“不行!”
蘇墨白淡定地說:“小滿,你找人在門口裝幾個監控,把範圍擴大到電梯間和消防樓梯口。”他頓了頓,接著說:“現在啥東西都可以網上買,來了放門口,我等他們走了再出去拿,別擔心我,我能照顧好自己。”
許靜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