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靜安從沙發上坐起來,非常認真地看著鬱辭,“嫁給你之前,我見過你三次。”
鬱辭聞言,一臉驚訝地看著許靜安,也緩緩起身。
“什麼時候?”
“我六歲那年,跟外婆來靜園給你太爺爺祝壽,你家搭臺唱戲,我被你家的小孩子欺負,被推到蓮花池邊,滾了好多泥巴。”
鬱辭陷入沉思。
而後,他嘴角上揚。
“你就是那個瘦不拉幾的小男孩?”鬱辭嘴角的笑意加深,摸上許靜安紅潤飽滿的臉,“吃了什麼神仙果?怎麼就變得這麼好看了呢?”
許靜安白了他一眼,抬手將鬱辭的手拍下來,“你以為你那時有多好看?面板比個女孩子還白,一點也不好看。”
“不好看你還喜歡?”鬱辭將她抱到自己腿上,“我就送了一身衣服給你,你就惦記上我了?”
許靜安啐道:“鬱辭,你臉好大啊!我那時才六歲。”
鬱辭意味深長地看著她,眼睛向下瞟了瞟,聲音裡帶著戲謔,“會長大啊。”
說完,他雙手拖著許靜安的後腦勺,將她壓向自己,採擷她身上的芬芳。
兩人吻得意亂情迷,鬱辭難耐地拉住她在他身上作亂的手,聲線暗啞,“許小滿,你要是再摸我,我就忍不住了。”
許靜安看著他,挑眉。
“不如你跟小舅舅認輸呀?”
“不會,男人說到做到,別說一百天,兩白天也不在話下。”
許靜安笑。
“還有兩次呢?”鬱辭問。
許靜安捧著他的腦袋用力晃了晃,惋惜道:“幫你搖勻一點,說不定就是腦袋不夠勻才把明城的事情都忘了。”
鬱辭一聽,愣了幾秒,定定地看著許靜安的眼睛。
“我去明城那年,你見過我?”
許靜安點頭。
“老頭子告訴我那年五月帶我去明城轉了一圈,原來去見你外婆了。”
鬱辭語氣微頓,“回明城沒幾天家裡就出事了,我被人綁架,被多次催眠,丟了那半年的記憶。”
許靜安聽完,神情一愣,驚道:“你不是得了大病,才失憶的嗎?”
鬱辭抱著她貼緊自己,將頭抵在她肩上,身體微顫。
淡淡奶香混合著清淡的玫瑰香氣,聞了讓他心安。
“催眠術,他們給我用了很陰毒的手段,我病了,休克過好幾次。”
短短一句話,卻包含了很多資訊,許靜安猛地攥緊鬱辭的衣服,盯著鬱辭的眼睛。
“醫生說那半年的記憶被鎖在深層,如果找不到開啟那些記憶的鑰匙,很難想起來,我會繼續看醫生,看能不能找回那些記憶。”他深幽的眸子只緊縮著許靜安的臉,“真想知道十三歲的你是什麼樣子的。”
許靜安眼眶紅了一瞬,吸了吸鼻子。
他到底經歷了什麼?
讓那麼一個陽光耀眼的人變成陰鬱冷酷的人。
那必然是一段特別痛苦的經歷。
要不是被人催眠,鬱辭肯定不會忘記她。
那時,她走到馬路中間,回頭看鬱辭,他笑著讓她一定要加那個號碼。
許靜安摸了摸他緊蹙的眉頭,想幫他撫平一些。
“為什麼?那時你才十五歲,什麼人對你用這麼陰的招?”
鬱辭看著她微微發白的面色,微笑著安撫,
"別擔心,都走過來了,就是大家族裡爭權奪利的戲碼。”
“久久……久久會不會有危險?有人找了之前那家幼兒園的老師,我快一步換了幼兒園。”
鬱辭看著她,緩緩出聲,“會,越是我在意的人,越危險,他無法對我下手,就會對我親近的人下手,不過,他們不一定清楚久久是我的女兒。”
他從來沒有在外面留下過自己的血樣、檢查單,那些人更沒可能拿到他的樣本。
許靜安整個身體像是被電擊一樣,猛地僵在鬱辭腿上,雙手不自覺地攥緊鬱辭的胳膊,指關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原本還強裝平靜的面容瞬間凝滯,眼神中滿是驚恐,她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恐懼哽住了喉嚨。
“鬱辭,我離開你,帶著久久走遠一點好不好?”許靜安的聲音中帶著明顯的顫抖,呼吸也變得急促而紊亂。
一雙有力的大手握住她的手,“你走去哪也沒用,小滿,別怕,我不會讓你們有事的,他們不是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