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結束通話電話,鬱辭就收到韓博年發過來的微信。
一張照片。
醫院走廊上,許靜安趴在男人膝蓋上,男人憐愛地摸著她的頭,垂眸看她,目光中滿是寵溺。
【你前妻對這男人真沒話說,寧願自己受傷都要保護他,絕對愛慘了,這男人對你前妻就是我說的超級溫柔。】
【如果是她提的離婚,兄弟,你有可能被綠了。】
【你仔細看看,這男人氣質超凡脫俗,像書裡走出來的書生,和我們這種俗物擺在一起,女人絕對偏愛這種男人。】
【他們穿的衣服像不像情侶裝?】
男人煙青色對襟長衫,白綢闊腿褲,許靜安對襟拼花短衫,下身也是一條白綢闊腿褲。
他倆連褲子的材料都是一樣的。
確實像情侶,鬱辭都能看出兩人之間的深沉愛意。
他……就是許靜安嘴裡的寶貝嗎?
許靜安爽快地答應離婚,迫不及待地離開,是因為他?
為愛奔赴?
老頭子說了,既然離了,彼此就不要打擾。
找個看起來順眼的女人結婚,生兒育女,對家裡長輩也算有交代。
男女之間,沒那麼多愛不愛的,說不定哪一天愛就消失了。
他對許靜安並沒有所謂的愛情,他對她只是最原始的慾望。
那五年,他對許靜安並不好,她現在去追尋愛情,是正常女人的做法。
不見,便不念……
鬱辭揉了一下自己的眉心,重新躺下去。
這一覺睡得深沉……
……
許靜安將車停在劇團門口,和雲蔓從車裡出來。
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駛來,“嗖”一聲停在她旁邊的車位上。
三道車門同時被推開,裸色細高跟從駕駛位踏了出來。
許靜安瞥了一眼,出來的是劇團的資深青衣宋清秋,在戲曲界小有名氣,從後座出來的是花旦謝芝蘭和刀馬旦柳青瑤。
許靜安走到雲蔓身邊,挽住她往前走,身後傳來一道清麗女聲:“你倆是侯老介紹來的?”
許靜安頓住腳步,轉過身去。
一身名牌,挎著只愛馬仕包包的宋清秋高挑苗條,面含秋水,白皙的鵝蛋臉,一雙好看的杏眼神采飛揚。
她的表情有點淡,看不出太多情緒。
許靜安微微勾唇,“是的,前輩。”
“侯老是你什麼人?”宋清秋問。
“長輩的朋友。”
謝芝蘭走過來,打量著許靜安和雲蔓,目光落在許靜安的腳上,臉露鄙夷之色,“你倆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出來的?也敢來這裡混!瞧你們這穿得什麼?別人還以為戲曲演員都吃不起飯。”
雲蔓:“你……”
許靜安輕笑,“我們穿的不是名牌,不過很得體。”
她不喜歡穿高跟鞋,喜歡穿手工布鞋,平常走路還可以練練碎步。
柳青瑤則在許靜安的小白車上敲了敲,“嘖嘖”兩聲道:“哎呀,這什麼車呀?都停產了吧!角能混成這樣,真是慘。”
雲蔓笑著說:“我們不是角,只是喜歡唱戲,觀眾喜歡才是角。”
謝芝蘭睨著雲蔓,“哎喲,口氣挺大的,可別到時候臉摔到地上。”
雲蔓張口欲說話,許靜安牽起她的手,看向宋清秋,淡淡地說:“前輩,我倆先進去了。”
一個唱戲的,開法拉利,背愛馬仕包包,如果沒有廣告代言,走穴,光靠劇團的演藝收入,再厲害的角也難做到。
直覺告訴她,雁城劇團沒那麼簡單。
身後,女人的談話聲肆無忌憚地傳來。
“哼,鄉巴佬!”
“一看就不怎麼樣,要是戲唱得好,怎會這般窮酸樣。”
“聽說是從明城過來的,明城劇團要死不活的,工資都發不出了。”
“清秋姐,您的位置是沒人能動的,青衣我只服你。”
雲蔓暗地裡啐了一口,說:“戲臺下這涵養,戲臺上估計也不咋樣。”
許靜安“噗嗤”笑了出來,隨即正色道:“蔓姐,沒必要和這種人在口舌上爭短長,初來乍到,咱們得小心點。”
雲蔓笑:“別把我明城人的暴脾氣勾出來,老資蜀道山。”
許靜安用胳膊肘頂了她一下,雲蔓摟著她的肩膀笑成一團。
……
許靜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