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榆:“!”醒得好快,原本以為可以糊弄過去的。“回來了?”魏柯的聲音喑啞且冷若冰霜。“是……”“最近幹什麼呢?”謝榆故作輕鬆道:“到處打比賽啊!”“胡說八道。”魏柯戳穿了他的謊言,“你有多少心思花在棋上?!”謝榆很冤枉:“我不是在替你下棋,就是在替你下棋的路上,這些你都是知道的,為什麼要突然罵我?”魏柯氣得臉色鐵青。前段時間謝榆老是在外頭晃盪,每天要打好幾個電話才催得回家,今天他偶爾看了個電視,才知道這個寶貝弟弟在外頭玩得風生水起。魏柯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臭罵:“我看你棋力沒多少長進,歪門邪道倒懂得很多。營銷炒作接廣告,還搞什麼粉絲見面會……這是正經棋手該乾的事嗎?你隨便去網上翻翻別人怎麼說,你不怕丟臉,我還要臉!也就是我這段時間成績還可以,如果哪天我不行了,你是不是要轉行去做明星藝人了?”謝榆脾氣也爆,聽他說得如此不客氣,口氣也變衝了:“你土不土啊?現在網路時代、粉絲經濟,你這個身份地位只要多說幾句話,大把大把的人願意粉你,關注你。你可以藉著你的影響力去改變很多事!你安靜如雞,誰知道你是誰,圍棋是個什麼東西?整個圈子起不來,到哪天圍甲都沒人願意冠名了,大家好的壞的一起餓死,你高興?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是棋圈的門面,你不去人前吆喝,誰去?”“不要用大帽子來壓我!”魏柯氣得發抖,“你說的沒錯,別人願意關注你,是因為我是棋圈的門面。可你別搞錯了,他們想關注的是一個棋手,不是一個網紅、一個小丑。你捫心自問,你在網上發的那些是為了圍棋,而不是為了圈錢?”謝榆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狠狠首飾盒摜在沙發上!操,什麼生日,不過了!他轉身要走,魏柯卻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腕:“站住!我還沒說完!”謝榆甩開他的手,做了一次深呼吸,點點頭:“行,你說,你還有什麼要說,統統說出來。”“你最近在跟什麼人來往?”謝榆就不明白了:“以前你說老k對我影響不好,他好歹是個打電競的;現在你不會是要告訴我,我和棋手交往也不行了吧?”“你花在社交上的時間用來練棋,你現在早就四段了。”謝榆吼道:“我跟同個隊伍的棋手搞好關係有錯嗎?我是為了誰?!”“我不需要!”一向冷淡的魏柯大聲吼了回來,蓋過了弟弟的聲音。謝榆端詳了他半天,冷漠地直起了身:“你不需要,可我需要啊。我難道只能有你一個嗎?我也很想跟別的棋手說說話、透透氣,想博採眾長,找到自己的棋路。”魏柯渾身一顫,彷彿受到了致命的打擊,半晌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與其跟他們下棋,不如跟我下。王旭走法老套,羅爽不善治孤,程延清想法怪異、走子衝動……我才是最強的,你為什麼不跟著我學,要跟個花蝴蝶一樣到處勾勾搭搭?”謝榆趕了三個小時的路也累了:“行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我回去睡覺了。”“那你答應我,以後不準再跟程延清來往。”謝榆忍不住失笑:“你不會也聽網上什麼亂七八糟的……”“對,我不喜歡!”魏柯臉上寫滿了厭惡,顯然很反感與程延清扯上關係。謝榆一愣:“那不是真的,都是開玩笑……”“給他慶生的不是你?給他買項鍊的不是你?用我的身份招搖撞騙然後給他花的不是你?”要不是怒不可遏,謝榆簡直要笑出聲了,怎麼什麼話到魏柯嘴裡都顯得這麼不堪呢:“行行行,我以後有錢了會還你的行嗎。”魏柯暴躁道:“是錢的事嗎?!我讓你以後離他遠點!”謝榆回頭看了他半晌,突然悶笑。“你笑什麼?”魏柯攥著眉頭問。謝榆笑得更大聲了:“看起來心如止水,沒想到也是耿耿於懷啊。”魏柯心虛地避開了目光:“你說什麼?”“四年前你沒打上圍甲,程延清有三個商隊搶著要,你是不是懷恨至今?!”魏柯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程延清把魏柯當做頭號勁敵,魏柯也何曾沒有過望他項背而不及的時候呢?當時對比家世顯赫、花團錦簇的程延清,魏柯只是個坐冷板凳的無名少年。少年時代的自卑感一直刻印在魏柯的骨子裡,以至於很多年以後,他明明已經不需要再畏懼程延清,依舊會暗自與他較勁。他以為他已經用實力治癒了自己,但是當發覺弟弟跟程延清親近,他還是陷入那種深不見底的恐慌之中:連他的親弟弟都覺得他不如程延清麼?謝榆快意了一瞬,又很快後悔,他做什麼要去揭魏柯的傷疤?看魏柯呆滯的模樣,大概程延清當年對他的刺激還蠻大的。當他意識到魏柯的無理取鬧只是他內心深處那份幼稚的爭勝之心在作祟,主動在他身邊坐下,軟下聲來求和:“我覺得他人挺好的。雖然看上去很兇,但為人很單純,你們有機會可以坐下來好好認識認識,畢竟你們對對方可都是’神交’已久。”謝榆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