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遠:“……”矇頭就睡。程延清教訓道:“難道今年他再考不上職業,你也跟去年一樣棄考嗎?”謝榆:“?”這難道就是蔡文玉道場未解之謎——葉明遠衝段失敗——的理由嗎?楊小魚:“!”他聽見了什麼!葉明遠惱羞成怒地探出頭來:“媽媽剛才打電話問我了。”程延清:“?”葉明遠:“她問我舅舅是gay麼?他不會真的喜歡那個魏柯吧?”謝榆:“!”我哥變強了,也變彎了?!程延清惱羞成怒:“你哪兒來的手機?”甥舅兩個惱羞成怒地吵了起來,謝榆走到門外給魏柯打了個電話,把今天發生的事據實以告:“看來程延清真的鐵了心要教’你’下棋。”魏柯:“……”“這都是你的錯!如果今天你跟他好好下一盤,我就不會被他逼到這個份上!他現在住到道場來了,就在我上鋪!”謝榆已經掌握了和魏柯吵架的精髓,先發制人。“他想教,就讓他教。”魏柯心中毫無波動,“有他帶你,你漲棋應該會很快。我本來也擔心道場教的東西對你來說太簡單,去棋院又容易被人看出端倪。”謝榆突然覺得這是挖了一個大坑給自己跳。兩人正說話間,程延清從門裡探出頭來,滿臉不虞:“你在給誰打電話?女朋友嗎?”謝榆:“……”不,是你男朋友。謝榆的特訓就這樣雞飛狗跳地開始了。☆、謝榆彷彿過回了他十二歲時的生活。6:00起床,跑步。7:00-11:30,打譜、對局、覆盤,被程延清罵。12:00-13:00,做死活題。13:00-18:00,打譜、對局、覆盤,被程延清罵。19:00-20:00,做死活題。20:00-22:00,看“魏柯”自己的棋局覆盤。22:00-23:00,做死活題。謝榆沒過幾天就苦得受不了,向魏柯去告狀:“我起的比驢早,睡得比豬晚,比衝段少年還要多出好幾個小時的學習時間,什麼娛樂活動都沒有!”“你還想有什麼娛樂活動?”魏柯警覺地問,“是想跟你那個朋友打遊戲?”謝榆:“……”謝榆:“我只是受不了那麼緊張的學習,腦子都撐爆了!”魏柯:“你腦子裡一團漿糊,不抽你筋骨,你怕是連棋子是什麼顏色都忘記了。”程延清對謝榆的評價,一開始基本和魏柯一致。但是程延清在罵他的時候,還帶有一絲憐憫:“你要不直接去看腦科醫生吧……”“我腦子怎麼了?”謝榆飛他兩個眼刀。雖然程延清是他的偶像,但他也是有自尊心的棋手。“……跟你以前差挺多。”程延清實話實說。自從“魏柯”下出那盤指導棋以後,程延清再也沒有見過正常狀態的“魏柯”。程延清覺得這個“魏柯”基本上是個傻的。程延清每回看他對局——因為種種原因,他拒絕與自己對局,反而與一幫衝段少年下指導棋下出了癮頭——感覺不到“仙手”該有的水準。頭一個禮拜,他完全就與衝段少年不相上下,程延清甚至都覺得,眼前這個人是冒牌貨。不過他漲棋漲得非常快,幾乎是神速。他只花了一個禮拜,就恢復到了職業初段的水準,碾壓道場的所有衝段少年。針對這個情況,程延清幫他推掉了所有道場的教程,改成棋院的訓練模式,一個月後,程延清估摸著他的棋力到達職業二、三段。程延清不得不相信他所言非虛。如果不是曾經登頂過的職業棋手,“魏柯”是不可能在短短兩個月裡,經歷這樣飛速的提升。其實這在謝榆身上並不是什麼奇蹟。謝榆12歲時的棋力,雖然比不上魏柯,但放在同齡人當中也是可圈可點的。如果不是那場意外,他未必不能當上職業棋手。而他這五年來也不是徹底荒廢了,他的網棋總數高達10000盤,並在007的督促下積累了紮實的基本功。他只是沒有受到過系統的訓練,一旦程延清幫他梳理脈絡,謝榆棋力的復甦和長進是水到渠成的事。這就好比他本身懷有很多珍珠,在程延清的幫助下一顆一顆穿了起來。這就是棋手思維在作怪。從小學棋的人,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力在棋盤上,億萬次的思考,使得大腦回路天然地適應棋盤規則。但凡是學棋的人,都能把一局棋從頭到尾覆盤,就是這個道理。謝榆透過短時間的魔鬼訓練,把棋手思維喚醒,之後的進益就是一日千里。其實這不是一個進步的過程,而是一個回憶與整理的過程。程延清不得不佩服:“按照這個速度,恐怕你很快就會恢復原狀。”謝榆心虛:我的原狀大概也就是這個樣子了。“現在開始,你不能再和小棋手們下棋了。你需要更多的職業比賽。”程延清鄭重其事地從行李箱的最底下端出了膝上型電腦。謝榆斜眼:“我上個禮拜問你借的時候,你說沒有。”“我讓王夢雨設定過,只能上弈城網。”程延清一眼看穿了他想要偷懶的企圖。謝榆:“……”程延清開啟網站之後,在使用者名稱一行輸入了007三個字。“你是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