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棋黑白二子,代表著天地陰陽,有正反,有衝突,有勝負之心。這與布星時仰觀宇宙的求道之心,大不相同,難得你能融匯貫通啊。” 水神意味深長地看著他。“棋局如戰場,一子千鈞,生死攸關。若無勝算又何來求道之心。”潤玉眸光堅韌。“守孝三月,殿下的心境同從前大不相同了。”水神眉頭微顰,觀察著他。“我龍魚一族慘遭滅頂之災,生母慘死,潤玉又豈能無動於衷,哪怕是為了我與染兒的將來,也唯有抱必死之心,豁出性命,奮起一戰。” 潤玉偏過頭,神情傷感堅定,不同於在天帝面前的謹小慎微,卻是對他徹底敞開心扉。這時門童忽然領了旭鳳進來,二人站起身。旭鳳拱手施禮,“小神拜見仙上。”“火神駕臨,有失遠迎,不知殿下今日到訪有何貴幹?” 水神詢問道。旭鳳再次拱手施禮,“小神今日前來,一是來探望錦覓,二是代母神來向仙上和錦覓賠罪。”“小女體匱神乏不宜見人,天后多行不義自有天規處罰,好意心領,火神請回吧。” 洛霖神情冷淡地送客。屋裡的兩人,聽到門童的稟告聲後,此刻‘體匱神乏’的錦覓,拉著白染起身悄悄藏於門後,看著院中的情勢“錦覓仙子和染兒剛從鬼門關裡出來,仙上正在氣頭上,你就別再火上澆油了。你若真心為錦覓仙子好,不如就先回去吧。”潤玉轉頭對他勸道。 懷恨在心誰知旭鳳並未領情,反而因兵權被罷交由潤玉一事,遷怒到他頭上,“大殿在此真是殷勤周至,做得孝子賢婿,就如同出入自家的璇璣宮一樣。”白染將錦覓往屋裡塞了塞,眼神交流對她傳音入密:這個鳳凰既與你毫無保留了,竟還與穗禾如此不知不避嫌,惹你傷心,你等著,我這就為你去討回公道。“白染是小魚哥哥的未婚妻子,洛湘府是我水神爹爹的府邸,小魚哥哥陪阿染回家,難道還要向火神提前知會嗎?”白染緩步走到潤玉身邊摟著他的胳膊,神情有些挑釁地看著旭鳳。讓錦覓傷心為難還不夠,竟還欺負她的小魚哥哥,狐狸不發威,還真當她是紙糊的啊?“白染仙子誤會了,我並不是這個意思。仙子方才可是與錦覓在一起?不知錦覓現下如何了?她可還好?” 旭鳳倒是半分不在意她的態度,神色關切地問道。 “錦覓已經休息了,除了驚嚇過度,噩夢連連,心情鬱結,體匱神乏外,並無大礙。只要你不出現在她面前,她會更好。” 白染一本正經地對他說道。“她當真如此不願見我嗎?” 旭鳳黯然神傷,垂眸喃喃道。“你們二人在錦覓和白染危難之時出手相救,本神感激不盡。現下覓兒既然已經休息了,本神便不留火神了,請回吧。” 洛霖再次對旭鳳下了逐客令。既見不到錦覓,旭鳳也未作多留,轉身告退。經此鬧劇,心知水神再無心下棋,潤玉便帶了白染一同出了洛湘府。錦覓因牽掛旭鳳傷勢,便偷偷跟在幾人身後,見潤玉白染離開後,探身瞧了旭鳳一眼,被他發現,見他傷勢已無大礙轉身便要回去,卻被旭鳳拉去了棲梧宮留梓池畔鳳凰燈下,兩人相約相許之地,找到癥結所在,解開誤會,卻因錦覓體內隕丹作祟和天后之事,二人最後不歡而散。自潤玉接掌五方天將和赤霄劍後,天帝漸漸對他放權,委以重任。便不再像以往那般清閒了,大多數時間都忙於政務,四處奔勞。白染知道,生母慘死,得知身世實情後,對他打擊很大。從前那個溫潤如玉,斂去鋒芒,不爭不搶,無慾無求的小魚哥哥似乎不在了。如今的小魚哥哥鋒芒漸露,大有飛龍在天之勢,她知道他的所籌所謀,他的隱忍待發,乃至他身上所揹負的仇恨。雖然他將她保護的很好,不願將她牽涉其中,不過這幾百年的朝夕相處,便是遮掩的再好,她又怎會毫無所覺呢?既然是小魚哥哥所願,她便當做毫無所知吧,她相信以小魚哥哥的智謀,三年的時間,足夠他蓄勢待發,達成所願了。便是最後不幸敗了又如何呢,大不了她傾其所有,保他周全便是 潤玉臨風而立,俯瞰著整個翼渺洲。人生如棋,從前他被天后視作棋子,利用、丟棄,任其取捨擺佈,眼看著至親之人慘死,卻無能為力。從現在開始,他要做那執子之人,生母之仇,龍魚族只恨,他要一一向他們討回。所有見不得光的陰暗,計謀,籌劃,我一人去做就好。染兒那般純真良善的性子,就該在陽光下開開心心,無憂無慮地活著。我不希望她擔心,更不希望她看到我這副這副連我自己都鄙棄,厭惡的模樣 天后不僅把畢生修為渡給了穗禾,還把控制尸解天蠶之術一同傳授給了她,穗禾再將奇鳶召回,隨時待命。潤玉悄然去了翼渺洲,找隱雀長老下棋,威脅利誘,收服於他。利用此次鳥族糧倉空虛之事,大做文章,裡應外合,讓穗禾在族中徹底失去威望,近而推隱雀坐上鳥族族長之位。隱雀此人雖非正義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