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佑鬆口,看向鯉兒,“行,那你自己做決定吧。”“彥佑哥哥,我想跟著大哥哥和阿染姐姐。” 彥佑聞言翻了個白眼,鯉兒歡快地朝白染手中的桂花糖跑去,潤玉送了口氣,莞爾一笑。白染開啟蓋子,彎腰將糖遞給鯉兒,揉了揉他的頭,“有眼光,你大哥哥不知道要比那條大青蟲好多少倍,跟著你大哥哥和阿染姐姐有糖吃哦,而那條大青蟲,只會給你搶糖吃,咱們不跟他玩兒。”“小小的年紀就嫌貧愛富,算了,你要是想回去隨時叫我,哥哥來接你,好不好?”鯉兒點點頭,“恩。”“還有阿染,我何時同鯉兒搶過糖吃了?你可不能冤枉我,帶壞了鯉兒。”彥佑抱臂無奈地看著二人,白染故作嫌棄地撇了他一眼。“彥佑,其實,我也一直把你當做兄弟,你若真的想走我也不留你,但你若想來,隨時來,這璇璣宮的大門,永遠向你敞開。” 潤玉誠懇地對他說道。 我真的變了許多嗎“我還沒有火神的能耐呢,哪裡能勝任大殿兄弟這個身份啊。敬謝不敏,敬謝不敏。”彥佑向幾人抱拳,然後瀟灑轉身離去。潤玉神色有些失落,蹲在鯉兒面前,拉著他的手,溫柔地看著他,“鯉兒啊,謝謝你能留下來陪著哥哥。” “孃親走的那一日,把我藏在雲夢澤的泥潭裡,她跟我說要是她不回來了以後都要聽大哥哥的話,這些鯉兒都記得。” 鯉兒乖乖地對他說道。 潤玉欣然一笑,對他說道,“孃親也跟哥哥說過,這一生都要好好照顧你,哥哥也不會忘記。以後,哥哥和阿染姐姐會好好照顧你的。”“那我以後還能見到彥佑哥,還能去泥潭裡打滾嗎?”“當然可以了,好了,你先回去休息。” 潤玉對鯉兒笑的溫暖燦爛。鯉兒走後,潤玉笑容瞬間消失,站起身神情失落傷感,“彥佑走了我真的變了許多嗎?我這一生,從未做過什麼傷天害理之事,為何天后,旭鳳,他們就可以肆無忌憚,而我,卻連報仇都要遭人詬病,被親者疏遠?”“彥佑性子自由灑脫,想來受不了這天規森嚴,也是有的,與小魚哥哥無關。你想報仇的心思,染兒感同身受,便是我此刻也恨不得找到真兇,手刃仇人。至於…被親者疏遠?染兒不是一直都在嗎?”白染握住他的手,十指相扣。 潤玉轉頭看著她,是啊,他的染兒一直都在“白衣沾上幾個泥點,就顯得比黑衣髒,人言一向可畏,殿下又何須理會呢?”鄺露看著他勸道。“你說得對,嶢嶢者易折,皎皎者易汙,既然走上這條路,不管別人怎麼看,我是再無回頭之身了。”…九霄雲殿——此次潤玉安撫鳥族,調糧賑災,厥功至偉,天帝對此甚慰,在眾仙面前大大嘉獎,潤玉應對得當。鳥族隱雀上表將八百里太湖獻於天界,太湖本屬龍魚族故地,天帝當即將太湖賜予潤玉作為封邑,表面嘉獎,實則未嘗不是存了試探的心思。潤玉謝恩後表示龍魚族已覆滅數千年,往事早已如煙,身為天帝長子,他守土有責。太湖乃一方仙境,不該為一家一族所竊據,更不該淪為一人一姓之私產。不久前洞庭湖剛經歷動盪,至今尚未恢復元氣,請求天帝將那些流離失所的洞庭水族安置到太湖。天帝對他這番說辭大感滿意,當下准奏,將這次太湖交接,重建洞庭,安置水族等事,全權交由潤玉處理。 洞庭湖安定後,潤玉便將鯉兒送了回去。站在洞庭湖畔,對身旁的彥佑問道,“你滿意了?”“日久見人心,不必故意做給我看。”“鯉兒他畢竟也是你的弟弟,他的任何去向,任何決定,我認為你有權知曉。”“你總是活的這麼滴水不漏,無可指摘,累不累?”“總比死了要強。”“大殿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掌握八方天將,權傾天界,又剛收回了八百里太湖,真是可喜可賀啊。乾孃想必一定可以含笑九泉了。”彥佑轉身欲離開。“要走了?”“我還是喜歡自己一個人,自由自在地生活。”“好吧…既然道不同不相為謀,那便山水有相逢吧。”“後會有期。”彥佑離開。處理完洞庭一事後,潤玉便去了花界接白染。走到涼亭中,看著棋盤各自走神的二人面前,“染兒,錦覓仙上。”“小魚哥哥…”“小魚仙倌。”二人轉頭向他看去。“爹爹的案子查得如何了?我想問…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兇手,同為天界上神,那是否天帝還會秉公辦理呢?”錦覓閃爍其辭地問道。“錦覓仙上為何會有此一問?”潤玉面上疑惑。“時間已過去這麼久,至今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若不是兇手身份顯赫,天帝為何不再追查呢?想必這個人是天帝根本不願意動的人。”“錦覓,這些時日你且安心守孝,先不要胡思亂想,火神他” 白染還未說完忽然被潤玉截下。“執法殿幾番報了線索上去,只因證據不足,父帝只是按下不表,更將訊息嚴密封鎖,我沒有證據也不好妄加揣測。錦覓仙上可有什麼懷疑的物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