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白染的婚約,是父帝與水神定下的,再者,我與白染情深意篤,自是容不得他人介入。至於天界的權利,從來都是握在父帝與母神的手中,他們願意交給誰,不是你爭與不爭能夠決定的,你明白嗎?” 潤玉冷然,眸中含淚,對他聲聲質問。 “聽說,父帝已為你與白染定下婚期,既然你們兩情相悅,在一起定會幸福的。” 旭鳳言罷,落寞轉身離去。 晚間,白染站在布星臺,右手抵在下顎,看著眼前潤玉行雲流水,布星的背影。總覺得今日旭鳳走後,他似乎哪裡有些不對,卻又說不上來。搖搖頭嘆了口氣,算啦,想不明白就不要想了,反正今後不管如何,她都會永遠陪他走下去的。 潤玉揮臂施法布星,指尖閃著微微光華,心下堅定。給我、搶我,我從來都是靠你們母子的施捨度日,你們總是決定給我什麼,或拿走什麼,我便要乖乖接受,從現在開始,我要主宰自己的天命,從此刻開始,我要自己選擇。白染,我絕不會放手。錦覓歷劫歸來後,水神和風神直接搬去了花界小住。水神察覺錦覓對旭鳳之情,於是便在先花神墓前問她,推辭花神之位是不是為了火神。錦覓一口承認,坦誠歷經凡間之事,確實對旭鳳生了情,兩人已相約相許。水神聽後極為震驚,勸她在凡間短短十幾年於她不過是滄海一粟的記憶,相戀容易,可事情並非她想的那般簡單。天后又豈是好相與的,他曾親眼看到她加害夜神生母,如此強橫,若他日錦覓與旭鳳在一起,是會吃苦的。他不想讓錦覓步她母親的後塵。錦覓卻態度堅決,可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靠滿腔熱枕解決的,水神心知一時恐無法勸她迴轉心意,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尋一妥善解決之道。彥佑與鯉兒這些時日都住在璇璣宮,白染正在庭院與二人喝茶聊天,逗趣玩耍。卻見天后的兩個貼身仙侍端著兩套不同禮制的喪服走來,進了正殿。白染三人好奇之下,隱身在正殿門外兩側,俯耳聽著裡面的動靜。只聞一仙侍道,“天后娘娘口諭,大殿下服孝期間,就留在璇璣宮守喪,不必出門,布星值夜也可免了。”“潤玉遵旨。” 潤玉淡淡的聲音傳來。白染忍不住嘀咕,什麼嘛,說的好聽,不過是藉機禁了小魚哥哥的足罷了。難道她的兒子被天帝禁了足,她便要來禁小魚哥哥足嗎?天底下哪有這樣的道理“天后娘娘體恤殿下,特命我等送來兩種不同儀制的喪服,供殿下選擇。”“都放下吧。” 他的聲音極力隱忍。“天后娘娘說請大殿下自己決斷,是選擇天界或是龍魚族的禮俗,另外一個命小仙帶回。”“按照龍魚族的儀制,替母守孝,應著生麻喪服。” 潤玉低沉的聲音傳來。“想必是天后娘娘心疼殿下,生麻布粗,殿下您金嬌玉貴,如何受得起,還是天界的緦麻孝布更貼身一些。”潤玉伸手向生麻喪服接去,想到了什麼,中途停住,摸了摸那套衣服,神色隱忍地接過了天界的緦麻孝服,極力隱忍地雙手緊緊攥住那托盤的邊緣。“小仙還得回去向天後孃娘覆命,告辭。” 兩名仙侍見任務完成,便福禮告退。潤玉見二人離開,恨恨地用力將那喪服擲於地上,‘咣噹’一聲脆響,白染彥佑鯉兒三人,聞聲走到潤玉面前。 彥佑一手拉著鯉兒,彎腰撿起地上的衣服,“這天界守孝的規矩,難道就是將喪服丟得滿天飛嗎?” 白染一時不知如何安慰,默默走到他身邊,擔心地看著他。 這個天后竟是連這些細枝末節的小事都不肯放過,拿來試探小魚哥哥,真是可惡。鯉兒抬頭看著彥佑天真地問道,“大哥哥為什麼生氣啊?”“按照天界的規矩呢,守孝是要著緦麻喪服的,但按我們龍魚族的規矩呢,守孝要著生麻喪服。”彥佑蹲下對鯉兒耐心解釋道。“那大哥哥是不是選錯了呢?”鯉兒天真的看了看潤玉。 潤玉眼眶泛紅,深深嘆了口氣,“是大哥哥沒用。”“不,是天后逼人太甚,小魚哥哥這麼做也不過是時下所迫的權宜之計。相信簌離姨若泉下有知,定然會理解小魚哥哥的。”是染兒沒用,眼看著你痛苦難過,卻什麼都為你做不了…彥佑站起身,安慰道“大殿切莫自責,孝存於心,阿染說得對,乾孃泉下有知,看到你頂著天帝天后的重重壓力,還堅持為她守孝服喪,已經很不容易了,相信她一定會含笑九泉的。” “遠遠不夠,一口氣不來,往何處安身?”潤玉眼眶溼潤,神色隱忍。 “那大殿不如放下一切,跟著我和鯉兒一起遠走高飛,可好?”彥佑拉著鯉兒走到他身後。“以眼下這般形勢,即便小魚哥哥放下一切,只怕天后也不會輕易放過他。何況…”哪是能說放下,便能真正放下的。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天后這幾千年來對小魚哥哥的欺辱,總該一一討回來,讓她付出應有的代價,否則怎能心安…… “如今…恐怕連做閒雲野鶴,都是一種奢望了吧。”是啊,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