璇璣宮——七政殿內,坐於一旁陪著潤玉批閱奏章的白染,忽感腹中墜痛,皺著眉頭倒吸了口氣。潤玉轉頭看向她,放下手裡的奏章,擔心地過去扶她,“染兒,你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小魚哥哥,他好像要出來了” 白染臉色有些蒼白,撫著小腹。“來人!鄺露快快命人準備,染兒要生了” 潤玉急忙吩咐,打橫抱起白染,匆忙去了寢室,將她輕柔地放在榻上。“染兒,別怕你再堅持一下,我陪著你” 潤玉緊張地雙手握著白染的一隻手,焦急地看了眼魚貫而入的一眾仙侍和隨時候命的岐黃仙倌,轉頭擔心地看著緊閉雙眸,面色蒼白,神情痛苦的白染。 周遭淡藍色靈力慢慢飛來在白染腹中凝聚,緩緩在空中凝聚成龍形,清冽甘甜的龍涎香味蔓延至整個屋子,龍靈圍著中間一個嬰兒般大小的水珠盤旋,水珠中嬰兒漸漸成型,哭聲嘹亮,形成實體,靈力凝入嬰兒體內。潤玉伸臂小心翼翼地將那孩子抱在懷中,伸手將欲起身的白染慢慢扶起來,將母子二人攬在懷裡,臉頰廝磨著她的鬢角,一滴清淚落到白染髮間,“染兒,辛苦你了。”一時屋內眾仙紛紛賀喜。 他從未這樣開心過,但也從未這樣忐忑,看著懷中這個睡得正酣的小傢伙,初為人父的喜悅無以言表,這是他與染兒血脈的延續,能這樣守著他們母子,此生他已心圓意滿,再無遺憾。白染誕下麟兒後,阿爹阿孃和幾個哥哥當下趕來看望,給小傢伙帶了各種新奇有趣的小玩意,並在璇璣宮逗留了兩三日才戀戀不捨地離開。月下仙人和彥佑本就是愛熱鬧的性子,當下也忽略了對潤玉的不滿,頻繁出入璇璣宮,來逗弄小一航。 潤玉給小傢伙起名為一航,願他此生一帆風順,平安康樂 小一航模樣生的深肖乃父,就連性格都極為相像,眸子倒是有幾分白染的俏皮靈動。尚在腹中時便乖的很,出生後亦很少哭鬧,見人就笑,乖巧地讓人心都化了,錦覓也唯有對著小一航時才會偶爾展露出些許輕快的笑容。彥佑和狐狸仙一左一右,一紅一綠坐在小一航的搖籃兩側,輕緩地推著搖籃,手裡拿著小玩意陪他玩耍著,看到他天真爛漫的笑顏和‘咯咯’地銀鈴般悅耳的笑聲,彥佑忽然道,“航兒啊航兒,你將來啊,千萬不能像你爹爹那樣,長得跟白蓮花似的,實則啊多疑、記仇、城府深,你啊啊啊” 彥佑還未說完,感覺耳朵一痛 挾持“死青蟲,你會不會說話,我小魚哥哥那是英明睿智,細心周至,你若敢帶壞了航兒,我便把你變成一條真正的青蟲去喂鳥兒。”“噢好好好…我錯了,我錯了還不成嗎?都是當孃親的人了,也不知道溫柔點。我看啊,你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留給潤玉了,所以啊,才會這般暴力地對待我這條清純可愛的小蛇。”彥佑揉了揉發紅的耳朵抱怨道。晚間,潤玉在七政殿處理日常政務,白染和錦覓在房裡守著小一航,看著話本圖冊。忽然看到一團黑霧,從門前掠過鑽進了七政殿,接著房門緊閉。白染與錦覓,疑惑地對視一眼,隨著那團黑霧來到七政殿門外,卻聞穗禾的聲音傳來,“天帝若未做過虧心事,為何要緊閉門窗?”“本座不過是為了給公主留些顏面罷了。”“我只問你一句,你是否在老君的丹藥之中做了手腳?”“我當是何事,原來是為了這樁小事,本座不過是在丹藥裡面去了一味上火的草藥罷了。”“果不其然,外界都傳天帝對天后一往情深,摯愛非常,與水神也是摯友故交,卻不知,天帝連摯愛摯友也利用欺騙,你明知旭鳳還留有一魄,你也明知錦覓得了金丹必定會去救旭鳳,明知他體質屬火最怕寒冷,便故意去了藥的火性,使得他如今又遭受丹藥反噬。想必水神與天后還不知道,自己這顆棋子的作用發揮得如此淋漓盡致吧?若是有人從旁提點的話…”“公主說的坦蕩,是否已向那魔頭坦言你就是殺害先水神的兇手且他能夠死而復生,也並非為你所救,如今,旭鳳的修為蒸蒸日上,就連他自己都不在乎這區區的反噬之苦,公主此舉未免杞人憂天了。”“若是天帝將少的那味藥告訴穗禾,出了這個門我就可以當今日的一切從未發生過。天帝若是一意孤行,那穗禾只有孤注一擲,拼個魚死網破了。”“得了廢天后的靈力真傳底氣倒是足了不少。”“你如何知曉?”“當初我看到你耳後的水系凌波掌疤痕時,便有所懷疑,其後荼姚幾乎一夜之間靈力盡失我便已經猜到了七八。天下皆知,天帝立過上神之誓,誓要替天后與水神報殺父之仇。既然公主夜闖天界,自投羅網,便休要怪本座不留情面了。”潤玉對她揮袖一擊,穗禾退身躲過,嘴角一勾,轉身消失在殿中。“來人,焚香,灑掃。”潤玉隨後走出殿門,看到庭中的白染與錦覓,心中微驚,面上不顯,緩步走至二人面前,“染兒,錦覓仙上,夜裡微寒,你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