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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什麼心願?”劉志山馬上殷勤地表現出很感興趣的樣子。張茜茜眉目含情地瞥了劉浩一眼:“今天是我二十歲的生日,我想來這裡許個願,聽說這座雪山裡的女神特別靈,我想……”她故意拖長了調子,那暗示的意味濃得人人都能聽得出來:“我想和我喜歡的男孩一起過今後的每一個生日,二十歲的,三十歲的,四十歲的……”劉浩目不斜視,假裝聽不懂似的望著別處。沈清尚看著這兩個人,覺得有趣,好一齣落花有意、流水無情的鬧劇。在他的人生字典裡,從未有過這種普通人的小糾結。他覺得,喜歡應該是簡單而直白的,就好像他想要譎的時候,他就藉著酒勁,用最直白的方式去表達了,而當時如果譎沒有跟他道歉,在溫泉裡遭到拒絕後,他會永遠不再跟譎說話,直到獲救,就叫他立刻離開,從此天各一方,永不相見,省去那些天天在眼前晃又吃不到的自我折磨。“劉、浩!你真的聽不懂麼!”張茜茜急了,“你為什麼不說話,你是不是不樂意?”劉浩還是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你輕點,在雪山裡大聲說話會雪崩的你知不知道?要是沒把你活著帶回去,你爸就更不讓我畢業了。”張茜茜想鬧小姐脾氣,無奈又不能不管自己的性命,於是只能壓低著聲音罵道:“你是不是就因為我爸是你的導師,才答應跟我出來玩的?你說呀你說呀!你這個騙子、混蛋……”劉志山趕忙一陣耐心安慰討好,估計心裡早已樂開了花。沈清尚哪受得了這些普通人的磨磨唧唧,這要換做以前,他早就叫手底下人把這些人的嘴給縫起來再丟出去餵狗了。不過他蹙著眉忍了,不為別的,就為譎的那一句,“你現在重生了”。譎看出了他的不耐煩,趕緊轉換話題:“好了好了張小姐,你彆氣了,你不是問我們都是為了什麼來爬這座山麼,我們都還沒說呢。”張茜茜終於想起是自己先挑起的話題,也不好意思繼續胡攪蠻纏下去,便說:“那你們說。”從頭到尾一直很沉默的璐璐爸爸,這時忽然出人意料地主動開口了:“我們也是為了完成一個心願,是孩子的、也是我們自己的。璐璐她……她病了。”眾人沒有多問,但是看他嚴肅的神情,大概也猜到了一些。他這些天以來的一直悶悶不樂,也就有了合理的解釋。沈清尚與譎對視一眼,他倆都在彼此的眼神裡讀懂了對方的意思,那個“特別的理由”應該是與小姑娘的病情有關。看來那句寫在紙條上的話,等到了山頂上是非讀不可了——當然,不能真像小姑娘拜託的那樣“大聲”。劉志山也說了他的理由,很簡單,就是陪張茜茜來的,說完他嘿嘿一笑,笑得很無賴。現在輪到譎和沈清尚說了,沈清尚雖然正在“體驗一個平民的生活”,但畢竟不是那種會輕易表達自己心思的人,他只淡淡說了一句:“以前一個朋友來過,好像還不錯,我也想來看看,就來了。”他兩三句話之間,答得雲淡風輕,卻是在回應譎曾經被他用槍口指著時,說出的“未了的心願”。譎自然是聽懂了,他微笑著說:“和他在一起,去哪裡都願意,我的心願已經實現了。”他這話雖然說得婉轉,可大家都聽得真切,張茜茜立刻恍然大悟一樣拖長了“哦————”的調子起鬨了起來,然後她再轉來轉去打量這兩個男人,一個英俊瀟灑一個清秀漂亮,說道:“配,真是配!”沈清尚哪受得了被這麼起鬨,從脖子一路紅到了耳根,不自在地站起來,自己跑到另一邊去坐了。譎眼裡閃著光,目不轉睛地望著他害羞的樣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大家都表現出對這對同性情侶的欣賞和祝福,只有那個叫劉浩的大學生,眼裡似乎閃過了一瞬失望的光。山頂透過厚厚的防風鏡,沈清尚對上譎的眼睛,他伸手,緊緊拉住了譎遞過來的手。經過了一天的高緯度跋涉,他們終於登上了卡拉雪山的山頂。張茜茜他們三個沒能堅持下來,半路已經先行下山去了。沒想到璐璐的父母竟然體力不錯,一路堅持到了這裡,大概是由於心繫女兒的病情,一心想到神山上來求保佑,所以在嚮導阿旺的攙扶下,也跌跌撞撞地爬了上來,此刻距頂峰也不遠了。既然大家都已經知道了,沈清尚和譎也不需要再顧忌旁人的目光,他們倆手拉著手,站在山頂上看落日。夕陽最後的餘暉灑滿了雪域大地,太陽釋放出萬丈光芒,用力燃盡黃昏前最後的生命力。腳下是萬丈高原,耳畔呼嘯著自亙古吹來的朔風。壯麗的場景震撼得沈清尚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此情此景,此地此人,如此心境,用任何語言去表達都是乏力的。“遠方的雪山和落日”——這裡就是“遠方”,這裡就是“天涯”,身旁有這個人,來這裡就是回家。“還記得那個神話嗎?”譎摘下防風眼鏡,讓沈清尚看清他認真的眼睛。風有些大,吹拂得他額前的發亂飛,但沈清尚還是將他眼底的深情看了個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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