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沒想到沈清尚反應敏捷,趕在完全掉下去之前用手抓住了繩索,就那樣掛在空中。這個時候,如果可可存心要攔下他,只需隨意掰開他的手,或者往他手上狠狠踩上那麼一腳,讓他痛得握不住繩索,他便鐵定是要被淘汰了。但可可卻站著一動沒動,擺明了是要放他一馬。沈清尚趕緊兩手並用,一前一後,輪番抓著繩索,前進到了對岸。腳尖剛一觸地面的那一刻,他一個縱身躍起,猛地撲到譎坐著的椅子跟前,兩手壓住兩根扶手,居高臨下地盯著譎的眼睛,發白的薄唇裡吐出一句話,語氣字字狠厲:“我現在,夠不夠資格呆在你身邊?”一向處變不驚、保持著紳士風度的譎,還沒從可可的突然放水中回過神來,又見沈清尚想要留在他身邊的心意是這樣堅決,一時也被震撼不小。“夠資格,”譎的外公在一邊滿意地鼓起了掌,“恭喜你,小夥子,你入選了。”“外公!”譎欲言又止,他明顯想出言阻止,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又怎好解釋為什麼偏偏這個人透過了繩索,卻非要被剝去資格。最後譎也只好預設。那天的最後試練,在夕陽裡,從架著繩索的天塹上一共飛過去九個人。這些人,也就成為了這場極限面試的最後贏家。作者有話說想起了《奇葩說》裡的一句廣告語:你愛行不行,我一路躺贏!吃味輕柔的夜風,裹挾著食物的香氣,一場夏威夷私人小島上的自助餐會,正在海灘邊舉行。在叢林中餓著肚子奔波了一天的入選者們,在輕鬆悠揚的樂隊演奏聲中,食指大動,要好好慰勞慰勞自己連日來的辛苦,順便也慶祝自己終於如願成為齊亞尼尼家主人的貼身近衛。顧沉香不知什麼時候也登上了小島,舉著一杯金色的香檳酒款款走到沈清尚面前:“cheers,恭喜清少得償所願。”沈清尚知道沉香那一臉看好戲的笑容裡藏著多少戲謔,其實他心裡也清楚,若不是沉香讓可可在最後關頭放水,恐怕此刻自己已經被送上了遣送回國的飛機。他雖然有些尷尬,但畢竟欠了人情,也不好太駁了沉香的面子,便也意思一下地抬了抬手裡的酒杯,隨意地抿了一口。感謝的話他是無論如何說不出口的,一切盡在不言中了。可可手裡拿著一個蛋筒冰激凌,跟在沉香後頭,一口一口伸著小舌頭舔。一邊做著這暗示性極強的動作,一邊用侵略的眼神望著沉香那一段白嫩的後頸。大概是為了這次選拔,提前飛到這個島上佈置,這如飢似渴的小狼崽子已經離開沉香太久,今晚終於看到日思夜想的心上人就在眼前,有點按耐不住了。“這個很好吃,你們也嚐嚐啊。”可可指著粉紅色的櫻花冰淇淋說。似乎對於剛才在天塹上幫沈清尚作弊的事,他倒是一臉問心無愧、毫不知情的樣子。沈清尚對這種小孩子的玩意兒毫不感興趣——事實上他活到這麼大,除了對報仇、殺人、奪權感過興趣,他對普通人的小消遣都是不感興趣的。可是旁邊的崑玉聽了這話,倒是饒有興致地捅了捅沈清尚的後肘彎:“唉,要不我也去拿一點給你嚐嚐?”沈清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心想這個男人怎麼牛皮糖一樣粘在他身邊不走了?沉香跟沈清尚打過招呼,被可可拉著先走了。沈清尚看著那一對璧人離去的身影,心裡頭有點落寞。隔了好幾張桌子的主座上。“外公,你明明也看出來是可可故意放他一馬,否則憑他的表現,怎麼可能入選?”譎依然對幾小時前發生的事耿耿於懷。“我選他進來,可不是因為他在繩子上的表現。”老齊亞尼尼先生的語氣倒是很篤定。譎不解地轉頭看外公。“我可是在跨年晚會上,就對他提供的‘驚喜’印象深刻呢,”老先生讚歎道,“當時我就想,要有多麼深的執念,才能做到那種讓人驚訝的地步啊。不過麼,我看到他又出現在這個島上的時候,就什麼都明白了……”他這話故意說一半留一半,意味深長。“譎啊,我倒覺得他很適合留在你身邊‘保護’你呢,雖然‘力不足’,可卻相當的‘心有餘’啊。”老先生一抬手,譎知道這事已經有了定論,暫時是不能把沈清尚趕回國去了。他望著遠處坐在桌邊那個孤單落寞的背影,心裡邊兒雖有些不捨,但事到如今既然趕他不成,也只有繼續傷他的心、等他自己受不了提出要走了。這都是為了他好,譎在心裡這樣對自己說。崑玉竟然挖了一大堆冰淇淋球,放在盤子裡,樂呵呵地端了過來,坐回到沈清尚身邊。“粉紅的是櫻桃味的,綠的是抹茶,黃的是檸檬,你要吃哪個?”見沈清尚不語,他又繼續說,“強烈推薦藍的這個,海鹽味兒的。”沈清尚的腦子裡又過電似的閃出來一些回憶:譎單膝跪在小小一方橡皮艇裡,舉著一朵生魚片雕成的花,那雙深情的眼睛裡透著晶亮——“海鹽味兒的,保證無毒純天然……”他條件反射地抬頭去望幾桌之隔的主座,見那雙和記憶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