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這些東西不比工藝品,都是農民日常用的東西,無論是款式還是做工,都很原始。“沒想好,”孫問渠看了看手裡的東西,“就覺得有意思。”“流浪的時候碰上危險拿個刀袋出來嚇嚇人也不錯,”方馳說,“就是別讓人看到你刀袋是空的。”孫問渠笑了笑沒說話。空刀袋很快就不空了,一到家,爺爺就拿了把新的柴刀給了孫問渠:“這是好刀,比集上賣的強多了,砍骨頭都是一刀斷。”“謝謝爺爺。”孫問渠接過刀,放進了刀袋裡,“還挺合適的。”“你給他這個?”方馳有點兒擔心,就孫問渠這種走哪就往哪靠著的人,總感覺這刀早晚有一天會掉他腳上。“你要嗎?我還有一把。”爺爺說。“我不要。”方馳搖搖頭,這些他從小看到大的東西估計也就孫問渠覺得有意思了。孫問渠還是老樣子,拿了東西上樓進屋之後就沒有再出來。方馳和老爸老媽在客廳聊天兒,基本是他倆問,方馳回答,問的也挺常規的,複習得怎麼樣,在學校怎麼樣,平時生活怎麼樣。“挺好的。”方馳一個回答能從頭用到尾。其實老爸老媽雖然不像奶奶那樣覺得上大學沒用,但也沒對他抱多大希望,安安生生沒事兒就行。方馳去集上閒逛不復習不看書他倆也沒說什麼。中午老媽做了大醬面,奶奶給孫問渠盛了一碗,在樓下喊了一聲:“水渠——”“哎——來了——”孫問渠在樓上應了一聲跑了下來。方馳本來還想給他拿上樓去的,也不是服務有多周到,就是老想看看孫問渠在屋裡折騰什麼。要說做陶,除了帥帥和猴子,也沒看到他做出別的東西來,要說沒做吧,又整天貓屋裡不出來。孫問渠端著面準備上樓,方馳也端了碗麵,跟著他走了兩步之後又停下了。“來聊會兒?”孫問渠回過頭看著他。“哦。”方馳猶豫了一下跟他一塊兒上樓進了屋。“你煮麵的手藝是不是從你媽那兒遺傳的,”孫問渠坐到床邊,一邊挑面一邊說,“很香啊。”“我爺爺的大醬做得好。”方馳看了看四周,坐在了椅子上。“你是不是跟著爺爺奶奶長大的。”孫問渠吃了一口面問。“嗯,算是吧,上初中了我才去的縣城,”方馳看到了旁邊桌上放著的一個大素描本,上面用鉛筆畫了很多瓶瓶罐罐,離得有點兒遠看不清,但他也沒好意思湊過去看,“我爸媽都在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