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的手指,按著轉檯的手指,拿著筆的手指,敲著他卷子的手指,在他手背上輕輕彈過的手指。撫過後腰上文身的手指……腰……腳踝……耳後……面板很光滑……孫問渠的呼吸掃過耳際,帶著懶洋洋的暖……方馳猛地睜開了眼睛。瞪著天花板上的沒有開的燈看了很長時間,才讓自己蹦到了嗓子眼兒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慢慢放緩下來。他還躺在酒杯躺椅裡,因為一直仰著頭,脖子和後背都有點兒發酸了,腿也有些發麻。他活動了一下脖子,慢慢坐了起來。想看看孫問渠是不是還在睡的時候,猛地發現孫問渠坐在床上靠著牆看著他。一直裹在被子裡的黃總也起床了,端正地坐在孫問渠旁邊,正一塊兒盯著他看。“我!”方馳嚇了一跳,掙扎了半天才從酒杯裡站了起來,剛一站起來又覺得不對勁,趕緊轉過了身,“你什麼時候醒的啊!”“剛醒。”孫問渠的聲音挺平靜,但聽得出他在笑。“不是,”方馳回過頭,“你醒了你叫我啊,就這麼看著?”“說了剛醒,”孫問渠笑著說,“就一分鐘。”“一分鐘也很久了好麼,”方馳拿過手機,“你拿個秒錶捏一下看看一分鐘有多長!”孫問渠伸了個懶腰:“你夢見什麼了啊?”“什麼也沒夢見。”方馳非常尷尬地往門口走過去。“就這樣出去?”孫問渠笑了起來。方馳聽到了門外有人走過,聽說話聲音是胡穎和方輝,他伸向門的手又收了回來,最後一咬牙轉身坐回了椅子裡。“想笑笑吧。”他看著孫問渠。“沒笑你,”孫問渠打了個呵欠,“就覺得打個盹兒都能打了硬了挺牛逼的。”“……年輕嘛。”方馳說,自從認識孫問渠以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臉皮以失控速度一點點兒厚了起來。孫問渠笑了:“所以問你夢見什麼了啊。”這個問題讓方馳臉上一陣發熱,燒得腦子都有點兒轉不利索了,隨口說了一句:“夢見帶小子去打獵了。”“……哦,”孫問渠愣了愣,然後往枕頭上一倒,笑得停不下來,“年輕就是好啊,胃口好。”“靠。”方馳回過神來有點兒想往窗戶那兒跳出去的衝動。“哎不逗你了,”孫問渠下了床,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看,“是不是要吃飯了?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