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跟著也叫了幾聲。“我沒走我沒走。”孫問渠轉頭笑著看了他一眼。方馳跳上石頭往他身後一跪,摟緊他,臉往他肩窩裡一埋,狠狠親了一口:“你跑步了嗎?”“跑了啊。”孫問渠回手在他腦袋上抓了抓。“沒聞到味兒呢?”方馳湊到他脖子旁邊又聞了聞。“慢跑嘛,山裡還涼快,我本來也不愛出汗,”孫問渠說,“你同學一走,你又無聊了吧?”“也沒,”方馳在他身後坐下,還是摟著他的腰,“我這幾天要做點恢復訓練了,俱樂部那邊陳教練還說讓暑假過去呢。”“是麼?”孫問渠偏了偏頭,“我以為你一個暑假都待家呢。”“我倒是想,”方馳嘿嘿笑了兩聲,“不過我想這陣接點兒嚮導的活兒,天兒熱了活兒多,來這邊的也多,我還是能回家的……不過我就是在想啊……就是……”“什麼。”孫問渠轉頭看著他。“我要回市裡了,你還在這兒……”方馳揉揉鼻子,“你說我要是想你了怎麼辦啊?”“你是不是想我也跟你一塊兒回市裡。”孫問渠眯縫了一下眼睛,仰了仰頭,避開了落在他臉上的一小束陽光。方馳頓了頓又嘿嘿嘿地樂上了,過了一會兒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不是要在這兒找靈感麼。”“找差不多了,”孫問渠枕著他的肩靠著,“回去也行,正好我想用你亮子叔叔他們工作室的窯,現在這個電窯燒得多的話用著不合適。”“真的?”方馳立馬坐直了,又很快地回到原樣,方便孫問渠繼續枕著他,“真的?”“嗯,”孫問渠點點頭,“這次燒得多,時間長,得用大窯。”“那回去你住哪兒?”方馳馬上問。孫問渠閉了閉眼笑了起來,半天也沒說話。“笑什麼啊。”方馳捂了捂他的嘴。“笑你想的那些東西。”孫問渠在他掌心裡說。呼吸和說話時的小小震動在掌心裡帶出細癢,方馳覺得自己喘息都快了起來,他扳著孫問渠的下巴把他轉過來吻了下去。小時候方馳就很喜歡在河邊轉悠,每次進山爬石頭爬累了他都會到河邊來待一會兒,清靜,能聞到陽光和風的味道。他沒有想過有一天他在這樣安靜和充滿了他童年安心回憶的地方,這樣和一個人擁吻。這個人的唇邊齒間,都帶著同樣的氣息,清新的陽光和風的氣息,讓他一點點地沉下去,不願意停下。餘光能看到小子在一邊看著他倆,過了一會兒小子走過來,在石頭邊上蹲下,尿了一泡尿,然後跑開了。方馳有點兒想笑,但孫問渠溫潤的唇他捨不得鬆開,於是忍著還是跟孫問渠細細地糾纏著。不過孫問渠沒堅持兩秒就笑了起來,貼著他的唇笑得怎麼也停不下來。方馳堅持著又吻了一會兒,最後實在是沒挺住,摟著孫問渠跟著也狂笑了起來。小子被他倆笑得很迷茫,站在幾米外歪著頭看著。“你是不是缺心眼兒?”方馳指著小子,“你說說你是不是缺心眼兒。”小子又歪了歪頭,鼻子發出吱吱的鳴音,耳朵也夾了起來。“過來。”方馳拍拍腿。小子跑了過來,站起來把前爪搭到了他腿上,還是夾著耳朵。“我這幹著正事兒,”方馳摸摸它的腦袋,“你跑過來尿一泡是怎麼個意思啊?”孫問渠也摸了摸小子,邊笑邊說:“你哥被貓狗都鄙視了,壓抑啊。”這個吻是繼續不下去了,不過沒所謂,方馳覺得只要能跟孫問渠待在一塊兒,哪怕不說話,也看不見對方,只要感覺得到,就是種享受。孫問渠躺到石頭上,衣服往上露出了一小截腰。方馳用手指在他露出來的面板上輕輕勾著:“過幾天就能查分了。”“緊張了?”孫問渠問。“本來還成,不過早上肖一鳴說他緊張,”方馳說,“他成績一直都好,他一緊張,我就覺得我也緊張了。”“緊張也沒用,反正盡力了,考成什麼樣都沒事兒。”孫問渠說。“要是真沒考好,我隨便什麼學校也都去了,我不想復讀。”方馳想了想。“嗯。”孫問渠拍拍他後背。倆人在河邊待到中午吃飯的時間了才回到家裡。中午炸醬麵,爺爺做了一桌子菜碼,方馳一看就覺得餓了,摸著肚子過去就先捏了兩塊炒雞蛋放進了嘴裡。“這是去寫生了啊?”爺爺看到孫問渠手裡的素描本,問了一句。“嗯,隨便畫畫。”孫問渠翻了翻,都是很隨意的塗塗畫畫,但一看就能看出是河邊的各種風景,骨子裡的東西都畫出來了。“還真是有才啊,小馳得多學學。”爺爺感嘆了著。“我學不來這些,我沒那個腦子,”方馳彎個腰研究著桌上的菜碼,“我就登高爬低的這點兒能耐了。”爺爺笑著拍了拍他胳膊:“去拿碗,你奶奶在下面條了。”吃飯的時候方馳跟爺爺奶奶說了一下出分之後回市裡的事兒,爺爺奶奶都同意,方馳一直獨立,也沒他倆操過什麼心,說回俱樂部兼職接嚮導的活兒他們也都沒什麼意見。就是奶奶有些心疼:“別太累了啊,家裡也不缺你那點兒錢交學費。”“我有數。”方馳笑笑。不過說到孫問渠也要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