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師,師父,咱進,去吧。”孫問渠他爸衝馬亮抬了抬手,看著方馳,想想又走到了他跟前兒:“說下去。”“啊?”方馳愣了愣,主要是沒想到孫問渠他爸會突然跟他面對面,頓時壓得他都忘了自己之前說的是什麼了,“說……什麼?”“我瞎了眼。”孫問渠他爸勾了勾嘴角。雖然這個笑容一看就是孫問渠他親爹,但方馳看著卻一點兒也不親切,緊張之中就看到了馬亮一臉“你要完”的無奈表情。他跟孫問渠他爸對瞪了好幾秒,帶著一種捨身取義,不,捨身娶問渠的精神說了一句:“雖然不知道是真瞎還是假瞎,但……明知道是怎麼回事兒還閉眼兒裝瞎更過份。”方馳沒說孫問渠他爸是真瞎,也沒覺得他真瞎,他一直感覺以這老頭兒的段位,李博文那種一看就想抽大巴子的道行,應該不可能看不透。要他來看,這就是一場父子之間沒完沒了的較勁,老頭兒習慣了控制,要面子,孫問渠個大少爺偏偏就是不給。孫問渠他爸沒說話,有些吃驚似地挑了挑眉。說實話方馳今天才發現孫問渠這些習慣性的標誌動作都跟他爸一模一樣。本來有些擔心後面要繼續再戰下去他會被旁邊那個中年男人打一頓,但孫問渠他爸沒再說話,上上下下掃了他幾眼之後,轉身走了。“你在,在這兒等,”馬亮拍了拍他的肩,“你爹馬,上到。”“嗯,”方馳嘆了口氣,“你剛是不是衝我擠眼睛來著。”“我臉都想一,一塊兒擠,擠了,”馬亮指指他,“你牛,牛逼,你比你爹,牛。”“我完蛋了吧?”方馳問。“不,好說,”馬亮看了看孫問渠他爸的背影,“除了問,問,問……哎操你爹,還沒人這麼說,過他。”馬亮急匆匆地跟進了一號廳,方馳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走到會展中心外邊,在臺階旁邊坐下了,把裝著花的盒子放在自己腳邊。真是太年輕了,老壓不住呢,平時跟不熟的人也說不出幾句話來,怎麼對著孫問渠他爸就這麼能說,還一說就往找抽那個方向撒爪飛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