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吃香腸啊,小馳你家香腸鹹淡怎麼樣?”“偏淡吧,我家吃得比較淡。”方馳說。“那正好,給我吧,都給我。”孫嘉月伸手就要拿。孫問渠他爸在一邊咳了一聲:“什麼你就全拿了?”“拿香腸。”陸城說。“那香腸我要了。”孫嘉月很乾脆地把袋子裡的香腸都拿出來遞給了他。“我也想吃香腸呢?”孫問渠他爸皺了皺眉。“問大姐要符合衛生標準的去。”孫嘉月說。“嘉月!”孫問渠他媽瞪了她一眼。“給我留一根兒吧。”孫問渠他爸說。“這一長溜的怎麼留啊,兩米一根兒,一根兒兩米啊。”孫嘉月說。“還有呢,我那兒還有,”方馳趕緊說,實在有點兒佩服這一家人這種相互擰著勁的本事,“伯伯我一會兒給您拿,就在孫問渠車上呢。”出了飯店方馳都還全身彆扭著,特別是往車邊走的時候,別人都上車等著了,孫問渠他爸還跟著。到了車邊,孫問渠也沒說話,直接上了車把門一關。方馳鑽進車裡從後座拿了一袋年貨出來。“香腸就行,”孫問渠他爸說,“別的都有了。”“哦。”方馳把香腸拿了出來。“給一半得了,”孫問渠在車裡聲音不高地說了一句,“三高呢。”“三高?”方馳有些意外,孫問渠他爸看著挺瘦的。“一高,”孫問渠他爸說,“那給我一半吧。”“好。”方馳拿起香腸往中間腸衣那兒啃了一下給咬斷了,放在袋子裡遞給了他。“你……”孫問渠他爸看上去似乎是有點兒想笑,“牙不錯。”“這個也不硬。”方馳說。孫問渠他爸接過香腸,把車門關上了,看了看他:“他們姐弟仨,從小就擰著,你不要介意。”“沒介意,”方馳說,“這算遺傳吧。”這話說完他就想開門鑽車裡去了。孫問渠他爸卻突然笑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大概吧,好了,我走了,謝謝你的香腸。”“伯伯別客氣。”方馳就差拿張紙出來擦汗了。孫問渠他爸往車裡看了一眼,轉身走了。方馳猶豫了一下,對著他的背影說了一句:“孫問渠跟亮子叔叔那個工作室弄得挺好的,您有空去看看吧,他又做了新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