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媛媛重新加工過的春捲還挺好吃的,馬亮嚐了一個,胡媛媛說減肥,過午不食,方馳把剩下幾個春捲全吃了。“也不怕上火,”孫問渠站起來穿上了外套,“走吧,回去睡覺。”“我基本不上火。”方馳說。“以後更不,不會上,火了。”馬亮拍了拍他的肩。孫問渠指了指馬亮:“跟未成年說話注意點兒。”方馳又是一通嘿嘿嘿地樂,感覺自己今天跟把什麼藥灌腦子去了似的。不過回到孫問渠那兒的時候,他就笑不出來了。“現在在打電話吧,”孫問渠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十點,打過去應該合適。”“嗯。”方馳倒進沙發裡,拿出了手機,按出了老爸的號碼,但又沒撥號。他有點兒緊張,還有點兒莫名其妙的尷尬。“我去洗個澡,”孫問渠進了臥室,拿了換洗衣服出來,“你先打吧。”“你不再指點一下我怎麼說麼?”方馳覺得孫問渠迴避一下他會輕鬆些,但孫問渠說去洗澡,他又猛地有些不踏實。“本來我也老擔心你說話沒譜,不過,”孫問渠一條腿跪到沙發上,手撐著牆低頭在他鼻尖上親了親,“我現在發現你還是很靠譜的,不需要再指點了。”方馳仰著頭笑了,在孫問渠準備轉身去浴室的時候,他抓住了孫問渠的胳膊拽了一把。孫問渠踉蹌了一下坐到了沙發上,他撲過去把孫問渠壓倒在沙發上狠狠地吻了半天。“哎,”孫問渠抹抹嘴,“不知道的以為咱倆有仇呢。”“你去洗澡吧。”方馳笑了笑。對著老爸的號碼按下撥號的時候,方馳的手有點兒抖。按理說同樣的事他已經在爺爺和奶奶那裡經歷過一次應該不會再這麼緊張,但這事兒的確跟別的事不同,哪怕是經歷了一千個人,一千次,他還是會緊張。這些都是他的親人,就算從小到大沒太管過他的老爸老媽,也同樣是愛他的至親。怎麼給自己鼓勁都還是會一樣緊張,一樣地充滿不安和愧疚。老爸的手機響了挺長時間都沒有接通,最後自動結束通話了。方馳把手機拿到眼前看了看,確定號沒有錯之後,開始擔心。老爸病了?家裡有事了?為什麼不接電話?他皺著眉咬了咬嘴唇,再次撥號。他的心情隨著聽筒裡的撥號音在緊張和擔心之間交替著。這次老爸很快接了電話:“喂,小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