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抓得很緊,就好像如果錯過了這一次,他要想把壓在心裡的事說出來,機會和勇氣都不會再有。“沒錯,”付一傑說,聲音有些啞,但很清楚,“就是付坤。”蔣松回過頭,揉了揉被他抓得生疼的胳膊,半天才說了一句:“付一傑你真夠誇張的。”付一傑不知道該怎麼說,不過也沒什麼可說的,蔣松陪他去車站打聽託運的事,一路沒開口。一直過了好幾天,事兒都辦完了,他送付一傑去車站上車的時候,才又很小心地問:“那事……你哥知道麼?”行李都已經放好了,付一傑和他一塊兒站在月臺上,聽到這句話,付一傑輕輕嘆了口氣:“大概知道吧,你都看這麼明白了,他是當事人,能不知道麼。”“沒揍你?”蔣松拿了根菸出來叼著,靠在旁邊的柱子上。“沒,”付一傑瞅了他一眼,“他這輩子估計都不會揍我。”蔣松咧嘴笑笑:“那是沒逼到份兒上。”“我也沒打算逼他,”付一傑皺皺眉,蔣松有時候說話特別直,一刀就能砍在人傷口上,“我說沒說過你挺煩人的。”“沒說過,”蔣松笑了起來,伸手往付一傑屁股後邊兒摸過去,“我踩你小尾巴了?疼麼我給你揉揉。”付一傑樂了:“敢碰我一下我現在就揍你,你小尾巴那麼多,我挨條踩。”“這麼狠,還不讓人說實話了,”蔣松嘖了一聲,“我不看好你,趁早死心吧,這都好幾年了吧,不難受麼?”“習慣了,”付一傑眼睛盯著火車輪子,“不多想就沒什麼感覺。”“沒誰真能一直不多想,除非沒想法了,”蔣松拍拍他的肩,“上車吧。”付一傑沒有通知付坤具體到家的時間,付坤下午在大通坐著昏昏欲睡衝著對面攤位李姐一個勁兒點頭的時候,手機響了。“要我給你送晚飯過去麼?”付一傑的聲音從電話裡傳出來,伴隨著付小糰子撒嬌的時候發出的跟老鼠吱吱似的鳴叫。付坤的瞌睡頓時全沒了,神清氣爽耳聰目明地站了起來:“你都到家了?”“嗯,剛到家,媽還沒回來呢,就爸在家眼觀鼻鼻觀心……”付一傑聽上去心情很不錯。“那還送什麼飯啊,你回來第一天要沒全家在一塊兒吃頓飯媽還不得唸叨死,你在家待著,我現在回去,”付坤掛了電話,衝斜對面攤位叫了一聲,“林元元同學!”林元元跑了過來,他從錢包裡抽了張一百遞過去:“晚上吃點兒好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