螢幕遠一點兒。他跟付一傑討論過恐怖片氣氛營造的問題,用突然響起的恐怖音樂來嚇人被他倆一致認為是最低端的手段,但現在他卻被這個最低端的手段嚇得一聲慘叫,蹬著桌子連人帶椅子往後一翻,摔到了地上。“靠!”蔣松掙扎了兩下才把椅子踢開了。音箱裡開始傳來那個沒眼睛的小孩的哭聲。蔣松有點兒惱火,站起來想過去把片兒給掐了,剛邁了一步,眼睛餘光掃到了自己房間的門。他沒鎖門,是掩著的,但門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一條縫!他立馬感覺腸子都抽了一下,大冷天兒的窗戶都關著,哪來的風?扭頭想仔細看看的時候,一個毛絨絨的黑色腦袋從半尺寬的縫隙裡探了進來。“什麼玩意兒!”蔣松嚇得夠嗆,頭髮都快立起來了,壯膽似地大吼一聲,“滾開!”門一下開啟了,郭宇一臉莫名其妙地站在門口:“你幹嘛呢?”“郭宇?”蔣松愣了愣,再低頭往地上的腦袋看過去,這才發現那是郭宇上星期新買的大毛熊拖鞋,熊腦袋跟個足球差不多大小地趴在腳上。“我剛進門,”郭宇轉身拎起放在客廳桌上的塑膠袋進了廚房,“你吃飯了沒啊?我煮麵條你吃麼?”“吃,我一直餓著呢,”蔣松把放了一半的片兒關了,跟了過去,“多來點兒,我中午都沒吃。”郭宇把外套脫下來遞給他:“炸醬麵行麼?”“太行了。”蔣松把衣服拿出去掛上了,做飯這種事,蔣松乾得很好,但郭宇做的炸醬麵特別香,就是耗時比較長,最簡單的菜碼他也得折騰一小時。再回到廚房的時候,郭宇正在挽襯衣袖子,蔣松靠在門邊看著,郭宇挽袖子的動作很認真,就好像這袖子挽得好不好直接會影響炸醬麵的味道似的。不過蔣松挺願意看。“你回來也不喊一聲,給我嚇得差點兒尿了。”蔣松隨便找了個話題,他要不開口,郭宇能一直沉默到做完這頓面。“以為你聽見門響了呢。”郭宇拿了根黃瓜洗好了放到案板上開始切。“沒聽見,”蔣松笑了笑,“那片兒其實也沒多嚇人……”郭宇看了他一眼繼續切黃瓜:“那要換個嚇人的你該從窗戶跳出去了。”“我是讓你嚇的,”蔣松嘖了一聲,指著郭宇的鞋,“你說你沒事兒買這麼雙鞋幹嘛啊,又不經髒,又不好洗,不能見水,還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