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列著出現,讓他非常慌亂。“所以初建新在這裡面,並沒有什麼主要的責任,”晏航說,“是這樣的情況嗎?能不能這樣理解?”“如果他說的這些情況都屬實,”白姐姐說,“他事先甚至完全不知情。”“那如果就是他說的那樣,”晏航繼續問,“他的情況……”“我可以試一下無罪辯護。”白姐姐說。初一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認真地聽著晏航和白姐姐的對話。他大概是個不孝子,這時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晏航身上,在聽著白姐姐雖然並不明確,但還是能聽出一些內容的話時,晏航竟然能冷靜地繞過晏叔叔,而把重點放在了初建新身上。聽著晏航為老爸的情況小心地追問時,初一覺得心裡跟刀戳著似的發痛,非常難受。“好的,辛苦白姐了。”晏航的嗓子有些啞。“你們放心,這案子我會盡全力的,”白姐姐說,“你們有什麼想法,也可以跟我說。”“嗯,”晏航頓了頓,“謝謝。”掛了電話之後,初一盯著晏航,卻怎麼也張不開嘴說話。晏航也沒有出聲,坐在椅子上胳膊肘撐著膝蓋,一直看著吧檯下面的一箱牛奶出神。過了很長時間,晏航才抬起頭:“聽這個意思,你爸的問題不大,如果能無罪,那過不了多久就能出來了,老崔說了,白姐挺厲害的,你不用擔心了。”初一沒有說話。聽到白姐姐說老爸的情況時,他只是覺得鼻子發酸,卻並沒有像現在這樣,身體裡彷彿翻著十級海嘯,浪頭一下下地拍在他心口上。拍得他連哭都哭不出來。晏航把手機放回他兜裡,順手在他胳膊上拍了拍:“我……”初一抱住了他的腦袋,把他的臉按在了自己肚子上。晏航頓了頓,過了幾秒,輕輕靠在了他身上沒有再動。初一不知道該說什麼,腦子裡也轉不出什麼內容來,他只想安慰晏航,現在的晏航,比他要脆弱得多。哪怕是什麼事都經歷過,什麼事都能處理的晏航,在面對別人說起跟自己爸爸受傷有關的內容時,也不見得就能扛得住。腦子裡想的事,哪怕是千遍萬遍,也永遠都是模糊的,有些不願意想的細節會被聰明地跳過,漏掉,出現了也會“轉瞬即逝”。而聽到別人的話時,哪怕是白姐姐這樣沒有任何實質性內容的幾句輕點,那些細節也會因為無法迴避,無法快進,無法漏幀而變得無比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