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博衍語氣很輕鬆地說,“我手也沒事兒,已經處理好了。”“項西呢?”老媽問。“他……還在問話,估計得晚一些,”程博衍看了看時間,“你先睡吧,這事兒先別跟我爸說,我怕他瞎擔心。”“沒說,”老媽聲音還是很擔心,“那人是幹什麼的?跟項西什麼關係?為什麼大街上會這樣拿刀就砍?”“這個一時半會兒解釋不清,項西出來了我明天回去一趟跟你慢慢說。”程博衍說話挺平靜的,但心裡卻並不平靜,就像宋一說的,這事兒讓老媽看到了,後果會怎麼樣,他不敢想。“博衍,”老媽停頓了一下,嘆了口氣,“我希望你明天能把事情跟我說清楚,不要有所隱瞞。”“我會的。”程博衍說。“有句話我不該現在說,但你應該知道,博予沒了之後,你是我和你爸爸的全部,”老媽聲音裡帶上了微微的哽咽,“如果說之前讓我接受項西,只是有點難度,我願意去看他的表現,也願意尊重你的選擇,但現在……我真沒辦法平靜接受我唯一的兒子跟一個隨時在路上就會被人開著車又撞又砍的人在一起。”沒等程博衍再說話,老媽掛掉了電話。他把手機放回口袋裡,往後靠了靠,閉著眼睛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宋一沒再多問,開了車窗點了根菸,把腦袋探出去抽著。項西的問話時間很長,林赫帶著打包的一隻燒鵝過來的時候,時間已經十一點多了,項西還沒有出來。“你怎麼不帶頭豬來,”宋一一看燒鵝就愣了愣,“這會兒誰吃得下啊,這麼大一隻。”“吃不完留著,”林赫坐到後座上把餐盒開啟了,拿了個大鵝腿遞到程博衍眼前,“吃了。”程博衍下意識地想要找消毒液,伸了手才想起來這是宋一的車。“哎,湊合用用消毒紙巾行吧,”宋一拿了包溼巾遞給程博衍,又回頭說,“給我脖子。”“給你帶了鴨脖,”林赫拿出一小袋鴨脖,“微辣。”程博衍一隻手捏著紙巾搓了搓手,接過鵝腿啃了一口,挺好吃的,他吃著鹹了點兒,項西應該會很喜歡。車裡幾個人都沒再說話,宋一慢吞吞地啃著鴨脖,林赫在後座上玩手機,程博衍坐在副駕愣著。車裡開著收音機,某個情感節目裡女主持人用很催眠的聲音說著一些清醒的人聽不懂迷糊的人聽了犯困的話,程博衍覺得聽上去就跟有聲版空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