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驚地轉過頭,頭上的泡沫差點兒甩到項西臉上,“他怎麼知道的?他說什麼了?”程博衍吃驚的反應讓項西有些意外,在他印象裡,程博衍除了對“不衛生”之外的所有事都很平靜。當初說出那句“我就是你說的那種變態”時,平靜得就像是在做最平常的自我介紹。看著他現在這個樣子,項西愣了愣:“他說他看到我們在樓下……他沒說什麼,就說有個喜歡的人挺好的。”“哦,”程博衍聽了這話明顯鬆了口氣,轉身繼續抓著頭,“那就行。”“你反應比我還大啊。”項西輕聲說。“我是擔心,”程博衍把噴頭開啟沖水,“你永遠不知道陌生人對這些事會有什麼樣的回應。”“你是怕他覺得我們變態嗎?”項西問。“不是我們,我無所謂,”程博衍轉過頭看看他,“我是怕他對你說什麼不好的話。”“為什麼?”項西又問。“什麼為什麼?”程博衍說。“為什麼你無所謂。”項西摳了摳門框。“我十幾年前已經有所謂過了,”程博衍笑笑,“現在就無所謂了。”“我也無所謂。”項西揉揉鼻子。“說是這麼說,真碰上了就不一定了。”程博衍說。“誰愛說什麼說唄,我又不是沒被說過,你剛認識我的時候不也對我沒好話麼,”項西滿不在乎地說,“今兒不趴活了啊?這話你說的吧。”程博衍笑了起來:“我說的麼?”“別裝,”項西指了指他,“就你說的,我記著呢,不過我聽著沒什麼感覺,那會兒自尊心在屁兜裡塞著沒拿出來呢。”“所以啊,”程博衍關了水,走到他面前,用手指在他眼角的痣上點了一下,“現在不一樣了,反正什麼話只能我說,別人說了就不行,儘量避免讓我兒子受刺激。”“還好我這人從小到大都活得特別小心,特別有自知之明,”項西嘿嘿嘿地樂著,“要不讓你這麼瞎慣著不定成什麼熊樣呢,我可算知道那些個熊孩子怎麼來的了,看著挺高知的一個大夫……”“讓我先洗完澡成麼?”程博衍嘆了口氣,“你怎麼這麼多話。”“興奮的唄,”項西嘖了一聲,揮揮手走出了浴室,“接著扒你的皮吧爸爸。”是興奮的。生活一下落定了的感覺讓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