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西突然緊張起來了,在一幫懂茶的人圍觀下自己坐那兒泡茶的場面,光想想就有點兒想摔壺了。“你白乾的,砸了就砸了。”陸老頭兒說得很輕鬆。“砸了扣你師父的錢,”胡海在一邊說,“沒事兒。”“他就砸過,”陸妙語馬上一回手指著胡海,“所以被逐出師門了,現在靠彈琴賣藝為生。”項西聽樂了,笑了半天。“你別搗亂,”陸老頭兒衝她揮揮手,“我跟項西這兒說正經的呢。”“那你倆說吧,”陸妙語轉回身,繼續聽胡海彈琴。陸老頭兒還真是說正經的,他打算帶著項西去雲水凡心,時間留出一半給項西,讓他感受一下。項西聽得有些膽戰心驚的,要說現在泡茶什麼的,他的確是已經很熟,但陸老頭兒從來沒指點過他的動作,都由著他怎麼舒服怎麼來,他對自己到底合不合格根本沒底。陸老頭兒倒是很有信心,手一揮:“忘了嗎,茶本來就不是該一板一言講究形式的東西,人人都能喝,人人喝了都有不一樣的感受,哪有什麼標準。”項西沒說話。“你讓人覺出範兒來了,就行了,”陸老頭兒說,“不已經有人覺得你有範兒了麼。”陸妙語背對著他們坐著,一聽這話也沒回頭,只是舉起了手:“是的。”項西沒再掙扎,覺得要不就去試試,反正大不了就是砸鍋,陸老頭兒這麼緊俏,請都請不到,人也未必會說什麼。講完茶項西下樓的時候,感覺有些累了。程博衍的車已經停在了樓下的樹影裡,他正坐在駕駛室裡低頭玩手機。項西站在車頭前,這一晚上他的心情都很複雜,跟陸老頭兒和陸妙語逗樂的時候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想什麼。現在突然看到程博衍,他才有了真切的實感,整個人都鬆了下來,疲憊,失落,說不上來的失望和依然存在的希望,想說又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的各種感覺讓他有些想找個地方趴一下。“哎,”他在車頭上拍了一巴掌,“打劫。”程博衍在車裡抬起頭,看清是他的時候笑了笑:“上車。”“你下來,”項西說,“我不想動。”程博衍開了車門跳下車,走到他面前:“怎麼了?”“一會兒再說,”項西靠到他身上,摟住了他的腰,“抱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