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把鑰匙給我放樓下門衛那兒就行。”項西愣了,低頭看著鑰匙,雖然他不是第一次拿著程博衍的鑰匙,但現在他卻又點兒不平靜。想說我去給你家搬空了啊。又想說我去你家不換衣服了哦。還想說……但感覺無論說什麼,都能猜到程博衍的回答。“哦。”最後他只是應了一聲。“薄荷澆點兒水,我早上忘澆了,曬一天怕幹了。”程博衍又說。“嗯。”項西點點頭,四盆薄荷都在程博衍臥室的小陽臺上,程博衍居然讓他進臥室……“換了衣服再進臥室。”程博衍又補了一句。這才對嘛,這才是程博衍的風格。項西嘿嘿嘿樂了半天。程博衍家裡永遠一塵不染,項西每回進屋都覺得自己像一團大灰塵,碰哪兒哪兒就得髒。換好衣服之後,他打算先去給薄荷澆水,轉了半天沒找到澆水的東西,於是拿了個碗裝上了水進了程博衍臥室。四盆薄荷都垂頭喪氣地趴下了,他把碗裡的水倒到盆兒裡,倒完了要走開的時候才看見窗臺上有個小小的灑水壺。他拿起來看了看,這壺特別小,比一個拳頭大不了多少,還是個大象造型的,一看就是小朋友的玩具,項西看著壺樂了半天。程博衍在很多地方都很幼稚,不接觸深了發現不了。他又跑了好幾趟用這個小壺把水澆好了。程博衍的床還是那麼幹淨整潔,天熱之後他換了套涼快些的鋪蓋,項西在床邊站了一會兒,然後小心地湊過去瞅了瞅,又伸手摸了摸。不知道床單是什麼材質的,跟草蓆有點兒像,但又不是草,也不是布,摸著挺舒服,還透著涼意。高階貨,項西下了個結論,程博衍在生活方面相當講究,光看他做飯是那種水平居然隨便拿出來個鍋都得二三百就知道。不知道為什麼,項西每次看到程博衍收拾得特別講究的床都想上去趴一趴,就跟站樓頂就想往下蹦,見了痘兒就要擠似的。猶豫了一下,他趴到了床上,然後又起身看了看床,再趴上去,閉著眼嘿嘿嘿地樂了幾聲,現在這床上不像冬天的時候有大被子,趴了就會留下痕跡,現在隨便怎麼趴都看不出來。床上有好聞的味道,其實也就是檸檬味兒,但帶上了程博衍的氣息之後,就變得特別了,他挺喜歡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