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了指自己的臉,“我是想問,我的創可貼你給撕掉了?”程博衍有些無奈地過去開啟門,推著他走到了電腦桌旁邊,拉開抽屜拿出一個小袋子:“我都收拾到這兒了,要用自己拿。”“太好了,”項西像是鬆了口氣,挑了半天拿出一張輕鬆熊貼上了,“我以為這些都弄丟了呢。”“你這毛病跟我洗手差不多吧,”程博衍轉身準備回臥室,“強迫症。”“不是,”項西很快地回答,“不是。”“那是為什麼?”程博衍回過頭,“你要覺得這痣不吉利,點掉不就行了麼,你這麼些年買創可貼的錢都夠點十回了。”“這痣不能點,”項西按了按臉上的創可貼,“我也沒覺得它不吉利。”“那為什麼?”程博衍停下了腳步,項西這奇怪的習慣讓他有些好奇。“你先回答我之前的問題,為什麼?”項西說。“喲,”程博衍愣了愣笑了,“是要交換麼?”“不交換,本來我找你就是想再問問的,”項西揉揉鼻子,裹著棉筒在客廳裡來回小步蹦著,“我對你是沒防備,但是像我這麼混大的人,有些事兒是一定要有答案的,沒人會平白無故對你好,笑著摸頭再捅一刀的事兒我也不是沒碰上過,雖然你是個特別好的人,但我還是要知道為什麼?”“你是覺得我不該這麼幫你?”程博衍眯縫了一下眼睛。“不是,我就覺得吧,你對我不知根不知底的,就這麼路見不平一聲吼了?”項西指了指自己,“你知道我什麼人麼?坑蒙拐騙偷,打架帶鬥毆……”“說正題。”程博衍打斷他,抱著胳膊往門框上一靠,挺有興趣地看著他。“你就算不全知道,也能看出七八分吧,我走街上一般人都離我遠遠的,”項西齜了齜牙,“你這麼幫我,要不是個傻子,就是有原因,你自己說了,有原因,所以我就得問問為什麼。”項西套著個棉筒一臉嚴肅地說出這些話,挺逗的,不過程博衍沒有笑。除去項西跟平時一聲聲哥叫著時完全不同的氣場之外,他也能理解像項西的追問,像他這樣的人,這應該是最基本的警惕。或者說,這就是項西會讓他偶爾多琢磨一下的原因,那種不相信有人會對自己好的自卑,總會讓人有點兒感慨。“我有個弟弟。”程博衍看著他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