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很惱火地罵了一句。“沒事吧?”於保全正好在店門口停車,聽到動靜跑了過來。“沒事兒,這門也卷得忒慢了!”項西揉揉腦袋。“晚上沒安排吧?”於保全跑過去把他的小電瓶鎖好,又跑過來問了一句。“晚上?”項西愣了愣。“昨天不說我們幾個去吃飯嗎?”於保全在他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哦,”項西想起來了,前天張昕就提議了,他們這班的四個人出去吃個飯,他這兩天人有點兒發悶,已經忘光了,“沒事兒。”下了班幾個人換了衣服,說說笑笑地商量去哪兒吃,項西一直沒說話,他不太提得起興趣,要不是之前已經答應了,他真不想去。“門釘肉餅吧,”張昕最後一拍巴掌,“好久沒吃了!”“好!”於保全馬上也拍了一下巴掌。除了項西,另外三個都有電瓶,項西坐了於保全的車,幾個人直奔飯店。項西對食物沒什麼追求,特別是現在這種挺茫然煩躁的時候。四個人兩男兩女,他跟於保全挨著,對面是張昕和一個叫何小如的姑娘,很內向,項西跟她一塊兒上了這麼久的班,話都沒說上十句。“哎,項西,”等上菜的時候,張昕看著他,“你是不是特會拍照啊?給我和小如拍一張唄?”“我……就隨便玩玩的。”項西有些猶豫,他休息的時候會擺弄相機,張昕看到過兩次,雖然沒看過他拍的照片,但一直覺得拿著豬鼻子相機的人肯定都是高手。“你帶了相機嗎?”何小如也問,聲音有點兒怯怯的。相機就在包裡,因為相機太貴,項西只要離開屋子,就一定會把相機放包裡帶著,怕丟。“帶了,”他想了想,從包裡拿出了相機,低頭翻了半天,把拍得不太滿意的兩張刪掉,對著何小如和張昕舉起了相機,“不用看我,就跟你倆平時聊天那樣吧。”“我特愛吃門釘肉餅,小米粥就門釘,爽呀!”張昕轉過頭看著何小如說了一句。何小如沒說話,笑了起來。項西按下了快門。“怎麼樣怎麼樣?”於保全湊了過來。項西把照片給他們幾個看了看,張昕看了一眼就豎起了拇指:“真好啊!我還是挺上相的嘛!小如側臉真好看!”“可以……給我一份嗎?”何小如看了看照片,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我存出來了給你吧。”項西說。可是上哪兒存啊!於保全一看拍出來的照片還不錯,立馬要求給自己也來幾張。項西只得又刪掉了幾張,給他們又拍了一些,最後相機第三次提示沒有空間了的時候,他突然有點堵,沒著落沒著的想抓又抓不著。“滿了,拍不了了。”他把相機塞回了包裡。“謝謝啊!”張昕把幾個人的杯子都倒上了酒,衝他舉了舉杯子。“這謝什麼,”項西拿起杯子,“謝謝你們幾個平時對我那麼照顧,我不會的都不嫌我。”說完他一口喝掉了半杯酒。“我靠,”於保全瞪了瞪眼睛,“你喝酒是這麼喝的啊?”“一般不都用嘴喝麼?”項西笑了笑。“看不出來啊,項西你這架式估計幹翻我們仨都不是問題吧?”張昕也挺吃驚的。“我反正走路的。”項西笑著夾了一筷子拌肚絲吃了,然後把杯子裡剩下的酒全倒進了嘴裡。挺久沒這麼喝酒了,先是受傷,再是肺炎,接著又拆鋼釘,項西感覺自己這大半年一直處於抽菸喝酒都得控制的狀態裡。他雖然挺能喝,但不好酒,不過這會兒這一杯酒下肚,他卻有種久別重逢的暢快感覺。於保全喝酒一般,聊爽了能喝點兒,但估計也就三兩的量。項西自己喝了多少不知道,就桌上這點兒酒,平時他全喝了也不會有什麼反應,今天喝著卻有點兒不太愉快。頭不暈花不眼,就是說不上來的堵。從飯店走出來的時候幾個人都一副酒足飯飽的樣子,於保全跨上車,一拍後座:“來,送你回去。”“自己回吧,”項西看了看他,“我溜達回去,也不遠。”“我沒喝多少,不會把你摔了的。”於保全說。“我走回去,消消食,”項西揮了揮手,轉身往回走,“你們注意安全!”晚上比白天涼快不少,項西邊走邊伸了伸胳膊,仰起頭看了看月亮。今天天氣不錯,沒遮沒擋的,剛升起的月亮顏色很漂亮,就是看不到星星。項西走了幾步,看到路邊剛澆過水的花壇前有一小灘形狀很圓的積水,走過去看了看,正好能把月亮映出來,還帶著街邊店鋪的霓虹燈,喧囂裡透出寧靜,感覺很好。他從包裡掏出相機,準備拍一下,接著就想起來相機已經滿了。他蹲在路邊,低頭在相機裡翻著照片,翻著翻著就停了手,突然就有點兒不想拍了。他盯著面前的水愣了很久,最後把相機塞回了包裡,掏出了手機,撥了程博衍的號碼。掏手機撥號的動作他做得很快,就怕動作慢了自己會又把手機收起來。快接快接快接!在我掛掉之前快接!項西聽著聽筒裡的撥號音,手指在手機上一下下敲著。“喂?”電話在他準備掛掉時終於接通了,那邊傳來了程博衍熟悉的聲音,“項西?”隨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