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不說話?”耳機裡傳出寧娟的聲音。關澤這才想起來電話一直沒結束通話,他清了清嗓子:“沒事,車蹭了一下。”“啊?你沒事吧!”寧娟聲音馬上變得很緊張。“沒事兒,”關澤今天跟客戶談事兒談得有點兒鬱悶,要擱平時,他絕對不會吃錯了藥沒事找事地去撞一下小夏利,“剛你說寧叔怎麼了?老咳嗽?”“沒有大問題,這段時間這邊冷嘛,估計受涼了,”寧娟笑了笑,“我爸就是說現在離得遠,老見不著你有點想。”“我明天給他打個電話吧,你腿怎麼樣。”“老樣子,變天的時候有點酸,你不用擔心,這麼多年了都好好的呢。”關澤沒有說話,他一時找不到什麼可說的,寧娟給他打電話,每回說完這幾句他就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你是不是在開車?”寧娟問。“嗯,回家路上。”“那你開車吧,我改天再給你打電話?”“嗯。”關澤應了一聲。“那……我掛了。”寧娟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失落。“晚安。”關澤知道她想要聽到的是什麼,比如沒事繼續說吧,或者我到家給你電話之類的,但他實在不想這麼說。回到家的時候小區裡已經停滿了車,關澤轉了兩圈才找到個位置。下了車他檢查了一下車頭,撞得倒是不太嚴重,保險桿癟了一塊,別的位置還湊合,小夏利估計比較慘,車燈可能撞掉了一個。他鎖上車往家裡走,沒看出來,小夏利的主人看上去挺斯文個小孩兒,喝了酒氣性這麼大,不點都著,點了估計能炸。關澤洗了個澡,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什麼也沒穿。他住在18層頂樓,四周就這棟樓最高,所以他既不關燈也不拉窗簾,他挺喜歡光著在屋裡轉悠完全不受束縛的感覺。把晾在陽臺的衣服收拾好之後,關澤覺得有點餓,在冰箱裡翻了半天只找到半個檸檬,拿出來舔了一下,酸得他一個激靈。除了這半個檸檬,再也沒有可以填肚子的東西,他只好給樓下小區值班室打了個電話:“你那兒還有泡麵嗎?”“關先生啊?你又沒吃的了?”值班的保安立馬聽出了他聲音,樂了,“我這還有個桶面,下來拿吧。”“謝了。”關澤隨便套了身t恤大褲衩,趿著拖鞋下去值班室,直接在值班室裡把面泡了,一邊吃麵一邊跟保安天南地北地扯了一通,這才慢悠悠地又上樓準備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