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同學,關係不錯,關澤之前的資料也都是他整理出來,約了去檢查也全是張興處理的。“怎麼了?”那邊傳來張興的聲音。“頭疼死了,止疼片兒完全無效,”關澤的手指在自己頭上一下下敲著,“你有什麼好方子解救一下我麼?”“怎麼個疼法?”“沒法說,就沒有不疼的地方,全面覆蓋。”“吐了沒?”“吐了,”關澤站了起來,坐著的時候覺得全身的血都湧到腦袋上了,疼得受不了,“我還從來沒這麼頭疼過。”“怎麼吐的?”張興又接著問。“大夫,我就嘔個吐,又頭疼得厲害,真沒觀察是怎麼吐的,抱著馬桶吐的。”關澤喝了口熱茶。“你認真點兒,”張興語氣很嚴肅,“是類似噴射那樣的感覺嗎?”關澤靠著桌子想了想:“是,你有什麼結論。”“檢查時間提前點吧,你這不是頸椎問題,是腦子,”那邊頓了頓,“你這兩天是不是太興奮了?發年終獎了嗎?”“我還沒為年終獎興奮成這樣過呢。”關澤笑了笑,他明白這話的意思。“情緒別大起大落的,控制點兒,你不是特別能寵辱不驚麼,”張興也笑了笑,“元旦放完假了過來吧,咱先仔細檢查一下。”“成,你先告訴我我現在這個頭疼怎麼辦?”“忍著吧。”關澤把身上的溼衣服都脫了,光著躺在床上上。家裡暖氣很足,他把空調也開啟了,屋裡暖烘烘的,這種時候他需要完全放鬆。忍疼沒什麼,對於關澤來說,疼痛不是什麼太讓人無法忍受的東西,主要是這種頭疼和他經歷過的那些疼都不一樣,連一秒鐘間隔都沒有。無論他用什麼方式也沒辦法把自己的注意力從疼痛上轉移開,最後他只得拉開抽屜拿出一瓶安眠藥,這是偉大的張興醫生給他的,他偶爾失眠,現在頭疼成這樣,不知道這藥能不能讓他睡過去。為了能保證睡著,關澤吃了比平時多三倍的量,然後躺到了床上。身體一躺平,血液就會往頭上湧過去,這讓因為疼痛而變得很敏感的腦袋立刻像被人用榔頭砸了幾下似的,關澤只得又坐了起來,把被子堆到身後靠著閉上了眼。藥沒什麼用,關澤閉著眼忍了快一個小時,疼痛沒有減輕,睡意也完全沒有出現。他嘆了口氣,摸過手機一下下按著,翻著林耀發過來的簡訊。他現在很想給林耀打個電話,逗林耀犯犯傻樂幾下他能舒服很多,但他現在估計說話都沒法集中注意力,林耀某些方面很敏感,他不想讓林耀覺察出什麼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