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喝了酒就這樣。”安赫說不上來自己現在的感受,站著沒動,但這個吻真真切切地挑起了他心裡的慾望。他已經很久沒這樣了,身體如此地脫離理智和好惡,渴望跟另一個身體的相互接觸,緊貼,摩擦……那辰沒再說話,拉著他的手往回走。“去哪兒?”安赫用手機照著地面問了一句。“我還想問你呢,你再往前就到後門了,出去就一條路通火葬場,”那辰回手拿過他的手機,把手電關了,“不用這個,摔不著你。”火葬場三個字讓安赫後背起了一陣雞皮疙瘩,不過總算是知道了那辰這個“秘密基地”在什麼地方。那辰對這裡很熟,只靠著淡得連面對面都看不清臉的星光,一步冤枉路也沒走,幾分鐘就把安赫帶回了車廂旁。重新回到暖洋洋的屋裡,安赫有些疲憊,坐在充氣坐墊上靠著,不想說話,不想動,也不想再去糾結上床還是不上床的事。“要睡會兒麼?”那辰走到屋子一角,在一臺cd機上按了一下,屋裡響起了輕柔的音樂。安赫看到旁邊還有一臺黑膠唱機和一排碼放整齊的黑膠唱片:“玩得挺專業。”“我媽的,”那辰脫掉上衣,走到他旁邊坐下了,摸了摸他的腿,然後躺下來枕在了他腿上,又拿了根菸出來點上叼著,“我很少聽。”關於那辰媽媽的話,安赫沒有再隨便接,之前那個“想殺人的時候”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他不想再惹麻煩。那辰前額的頭髮滑開,露出了漂亮的腦門兒,光滑飽滿,從安赫這個角度看過去,他的臉意外地帶著幾分稚氣。安赫伸手在他腦門兒上摸了摸,目光從眉毛掃到眼睛,再到鼻子,嘴,最後停在那辰的鎖骨上。“你脾氣挺大。”那辰往上噴了口煙。“沒您有爆發力。”安赫笑笑。“困麼?去床上躺會兒?”那辰問他。安赫轉頭看了看旁邊堆得亂七八糟的床,想起了那天李凡頂著殺馬特腦袋起床時的情形,頓時覺得無比彆扭,連帶著覺得這床都殺馬特起來了。“你要不想做就不做了,放心睡吧。”那辰看他不出聲,補了一句。“你這床……也不收拾收拾。”安赫嘖了一聲。那辰枕著他的腿笑了半天,坐起來把煙在旁邊地毯上放著的一個小鐵盒裡按滅了:“來,參觀一下我的臥室。”兩個緊緊挨著的車廂中間,在相同的位置被切開了一個門,那辰開啟了那扇門,進去把燈開啟了,衝他招了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