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靠近任何樹。幾分鐘之後,他爬到了橋頂,在最高處的鋼纜上站直了身體,張開雙臂,迎著風狠狠地吹了聲口哨,在風裡大吼了一聲:“啊——”迎著風喊出的聲音很快被風吹散了,那辰覺得不過癮,轉過身背對著風,又吼了一聲,這一次聲音順著風飄出去挺遠,他滿意地打了個響指。橋頭的方向突然有手電光亮起,往這邊晃了過來,那辰趕緊彎腰順著鋼架和鋼纜半爬半跳地往下竄,巡橋的人跑了過來,還喊了一聲:“什麼人?”那辰離橋面還有兩三米就直接跳了下去,也喊了一聲:“心情很好的人!肯定不會自殺的人!”沒等那人再喊話,他跳上了車,飛快地往橋那邊飈了過去。回到舊車場的時候已經快三點了,陸大爺的狗又是一陣狂叫,那辰拿出路過燒烤攤的時候買的兩串牛肉放到了它的碗裡:“大腦袋快吃。”狗很謹慎地聞了聞碗裡的肉,衝他搖了搖尾巴,低頭開始吃。“下次我回來你別再叫了成麼?”那辰小聲說,“你怎麼天天見著我還跟見著賊一樣呢?”大腦袋是那辰給狗起的名字,這狗雖然是條土狼狗,不過頭大嘴寬,長得挺有氣勢,那辰堅持叫它大腦袋已經有一陣子了,不過大概是因為陸大爺管它叫灰灰,所以它對那辰給它起的名字一直沒什麼回應。“大腦袋我跟你說,”那辰蹲在狗身邊,“今兒你大七哥哥心情特別好,你猜猜是為什麼?”狗低頭吃著肉,有些敷衍地胡亂搖了搖尾巴算是表示聽到他說話了。“就上回我給你說過的那個人,今天他答應跟我一塊兒了,”那辰從兜裡掏出幾個鋼蹦在手裡拋了拋,笑著說,“今兒零錢都不夠存的了。”狗把肉吃光了,抬起頭看著他。“他只答應試試,不過也挺好的,我都沒想到他能答應,我以為他會潑我一臉酒,”那辰摸了摸狗腦袋,“我連擦臉的紙都準備好了……”狗聞了聞他的手,確定他手上沒有吃的之後,轉身抖了抖毛,進了用木板和舊棉衣搭起來的狗窩裡趴下,閉上了眼睛。“算了不跟你說,你太小了不明白。”那辰嘖了一聲,開著車進了大門。安赫從浴室裡出來,也沒穿衣服,就那麼光著進了臥室,躺到床上很舒服地擺了個大字愣著。今天估計會失眠,安定就放在床頭,但他沒吃,這東西他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吃,明天不上班,今晚上就算一宿睡不著也沒關係,最多是明天那辰過來了,讓那辰從看他工作改成看他睡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