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狼仰了仰頭,發出了一聲令人心寒的嚎叫,前爪抬了起來,猛地砸在冰上,瞬間冰渣四濺,冰面裂開了一條細細的縫,一直延展到光頭腳下。光頭向後跳到了岸上,狠狠地盯了黑狼一眼,轉身衝進了身旁的林子裡。沈途,下次見到你一定不會是這樣的場面。所有的背叛者都應該從這個世界上清除掉。小狼看著光頭消失在林子裡,鬆了一口氣,胸口的疼痛開始向它襲來,它有點奇怪,這麼小的傷口為什麼會這麼疼。它低頭看了看,血也沒怎麼流,只是周圍的毛上沾了一點。黑狼向它走過來,它抬起頭看了一眼,看到了黑狼臉上的傷疤,是沈途。沈途來了。小狼想走過去,但剛抬起腿就眼前一黑,一頭栽到了地上。徐北迴到家的時候,江越和薜雅還沒有回來,這倆不知道去哪裡找人了。薜雅很緊張,一直喊著要報警,說是郎九這麼傻乎乎的孩子出去會被人拐走……江越提醒了她好幾次失蹤時間不夠長,她才暫時打消了這個念頭。徐北側躺在沙發上,剛才出去毫無目的地瞎轉了一圈,現在定下來,已經被分散了注意力的疼痛又再次襲來,他覺得哪都不得勁,翻來覆去壓到哪裡都疼。電話在口袋裡響起,徐北幾乎是在電話鈴響第一聲時就從兜裡掏出了手機按了接聽鍵,甚至都沒看清來電號碼:“喂?”“你在家嗎。”沈途的聲音。“在。”“我兩分鐘以後到你家。”“你在安河?你怎麼知道老子住哪?”徐北很驚訝,接著又喊了起來,“你是不是找到糊糊了!”沈途沒有回答,直接掛掉了電話,徐北拿著手機愣了一會,砸到沙發上:“操,挑這麼個時候裝酷,裝你媽大尾巴狼……”徐北有點坐立不安,不光是因為痛,也因為不知道小狼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好在沈途說兩分鐘就真是兩分鐘。徐北開啟門的時候沈途拎了個大包站在他門外,徐北一看到這個包心裡就刷地一下涼了下去,他退了一步把沈途讓進屋子,看著沈途把包放在地上,心裡很想過去開啟看看,卻沒有勇氣。“這什麼?”他指著地上沒有一丁點動靜的包,手指有點發顫。“你的糊糊。”沈途淡淡地回答,彎下腰拉開了包上的拉鍊。一個大毛球露了出來,小狼閉著眼安靜地躺在包裡一動也不動。徐北腿一下軟了,差點跪到地上,他撲過去把小狼從包裡拽了出來,看到了小狼胸口上的血跡,他衝沈途就差一口咬過去了,聲音抖得厲害:“死了?這怎麼回事啊!這他媽怎麼回事!”“我說它死了嗎?”沈途皺著眉往後躲了躲,“讓它一個人跑出去的人是你,你衝我喊什麼。”“沒死?”徐北愣了一下,摟著小狼想往沙發上抱,沒成功,他只得把小狼又放回地上,掐了掐它的耳朵,小聲喊了幾聲糊糊,又扭頭看著沈途,“那這是怎麼回事!”“暈了,那個傷不礙事,一會就長上了,”沈途坐到沙發,打量了一下房間,“這幾天它會比較虛弱,多休息,別讓它變成人形。”“嗯,”徐北又翻了翻小狼的毛,“這傷不用上藥嗎?很深啊……”“不用,自己會長好,疤都不會留,放心吧。”“你是說你們狼都牛逼唄,”徐北皺著眉,他第一次看到這麼軟綿綿而又完全沒有知覺的小狼,心裡很不是滋味,想想又覺得不對,“要真不留疤……你臉上的疤是怎麼留下的?”沈途抬起眼看了看他,臉上有一閃而過的痛苦,但很快換上了笑容:“我走了,記著我說的話,讓它多休息,別再讓它亂跑了。”“你這就走?”徐北沒動,蹲在地上捧著小狼的腦袋。“嗯,我得回定川了,有事再給我打電話吧。”沈途不想多耽誤時間,本來覺得安河是絕對安全的,小狼在這裡起碼暫時不會有危險,沒想到這麼快就出了事,他必須馬上回定川。回定川找林睿。徐北在沙發上躺了兩個小時,半邊身子都麻了,終於看到地板上的大毛球動了一下。他從沙發上一躍而起,頂著半身麻木的狀態能做到如此身手敏捷,他自己都有些驚歎。“糊糊?”徐北捏了捏小狼的耳朵,小狼對捏耳朵的反應最強烈,每次徐北捏或者掐它耳朵,它都會拼命甩頭躲開。小狼哼哼了一聲,彈彈耳朵,睜開了眼睛。徐北的臉有些模糊,看不清,小狼瞪著眼好半天才終於確定了徐北就在它眼前的事實。徐北一臉嚴肅地看著它,沒有笑容,卻也沒有了昨晚的那種冷漠。這讓它很開心,回家了,徐北現在沒有生氣,它撐著前腿夠著頭在徐北胳膊上舔了一下。“能站起來嗎?”徐北手伸到小狼肚皮底下幫它使勁。小狼仰了仰頭,站了起來,甩甩毛,看起來精神恢復了不少,徐北扒拉著它胸口的毛,發現傷口已經結上了:“還真是……那沈途臉上的疤得是屠龍刀劈出來的吧……”小狼不知道徐北在說什麼,它也不想去聽,反正它知道徐北沒有罵它。它小心翼翼地往徐北身邊靠,腦袋在徐北胳膊上蹭,它現在很想把腦袋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