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九站在門外沒動。“你沒聽見老子說話麼,你……”徐北有點惱火,抬頭看著郎九,連提褲子的機會都沒有實在是讓人煩躁。但郎九的眼神卻讓徐北突然覺得有點不對勁,他沒說完的半截話卡在了嗓子間裡進退不得。徐北從來沒見過他這樣的眼神,無論是在他狼的狀態還是人的狀態,都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帶著原始慾望的眼神。 如果殺人不償命下雪了,這已經是這個冬天的第四場雪。班大同裹得跟個加了餡的粽子似的坐在自家別墅的後院裡,除了眼睛,全身上下都捂得嚴嚴實實,這樣稍微能讓他舒服一點,就是說話有點費勁。“去叫林睿過來。”他說,聲音被捂在了口罩和圍巾後邊。手下沒能在第一時間分辯出他哼哼了一句什麼,於是彎下腰問了一句:“老大?”“你他媽是聾的啊,”班大同一巴掌呼在那人臉上,扯掉口罩,揪著他的耳朵喊,“去他媽叫林睿過來!”手下捂著耳朵連滾帶爬地去叫林睿,班大同又很認真地把口罩和圍巾包在臉上,看著在紛飛的雪花中放在後院的三個大鐵籠子。裝在鐵籠子裡的是三隻土佐犬。這三隻兩歲多的土佐是今天一大早運到的,冒著雪在院子裡呆了大半天,這會卻還是精神抖擻地站著,眼睛裡的殺氣一目瞭然。班大同很滿意,血統正又受過專業訓練的土佐很難弄,不讓出口,所以他之前一直用的都是位元,好鬥,兇狠,咬合力是鬥狗裡都算是上等。這次他費了不少周折弄了三隻土佐來,是因為徐北的那隻雪狼體型太大,用體型中等的位元做陪練肯定不行,這幾隻土佐體重都在90公斤左右,就絕對力量來說,肯定比梗犬類的位元要更強大。不過他也只能是試試,用從小受專業訓練的土佐來練雪狼,他還從來沒想過。這主意是林睿出的。“挺快啊。”林睿慢慢走進院子裡。“快他媽看看這幾隻怎麼樣,絕對專業訓練過的,比原來在國內找那幾條要強多了。”班大同回頭看了林睿一眼,他穿得很少,一件襯衣加一件外套,看上去很單薄。林睿沒說話,向幾隻土佐走過去,離著籠子還有五六米距離的時候,幾隻土佐就突然齊齊轉過頭來盯著他,喉嚨裡發出了讓人心裡陣陣發慌的低吼,有一隻甚至紅了眼。班大同很興奮,這幾隻狗果然不錯,林睿身上沾過無數條鬥狗的血,狗見到他的反應要不就是害怕,要不就是憤怒,這幾隻土佐眼裡一點點滲透出來的殺氣讓他非常滿意。“你打算什麼時候把那隻雪狼弄來,”林睿站在籠子前,平靜地跟幾隻狗對視,其中一隻土佐被他盯了一會,猶豫著退一步,“這隻有點懸。”“過幾天吧,他現在在星悅住著,不方便動手。”“麻三兒不是說他在廣安路麼?”“那他媽就是個傻冒。”“你確定?他帶著那狼,怎麼進得了星悅。”林睿轉身走到班大同身邊。“不知道,反正這小子叼得很,永遠都不會換名字,一查就查到了,”班大同伸手把林睿往自己身上一拉,伸手就往他衣服裡摸過去,“管他怎麼帶進去的呢,反正他只要出來就完蛋。”“冷。”林睿皺著眉想推開正在解他釦子的班大同。“一會就讓你暖和過來……”班大同手上使勁,把林睿扳倒在長椅上,壓了上去。郎九和徐北對視了一分鐘之後,一步跨進了浴室裡。徐北被他那種專注而充滿慾望的眼神嚇得一哆嗦,往後蹭了蹭,後邊是牆。他實在不明白自己躲在浴室裡的自娛自樂怎麼就能演變成了這樣的場面。朗九沒有退出浴室的意思,徐北搞不清這孩子現在是要揍他呢,還是要爆了他。於是他也顧不得別的了,猛地提著褲子站了起來,喊了一聲你他媽給我出去,然後迅速把張著嘴的拉鍊上,動作太急差點夾著肉。郎九愣了一下,停在了原地。徐北褲子穿上了,立馬感覺自己有了安全保障,瞬間爆發的自信讓他順手扯過噴頭,對著郎九就擰開了龍頭。他就手擰開的是涼水開關,冰涼的水一點沒猶豫,噴湧而出直接灑在了只穿著一條內褲的郎九身上,徐北感覺自己跟拿了槍似地無比威風,一聲怒吼:“快給老子滾回房間去!”郎九像是被嚇到了,這吼聲未落,他就已經閃了出去,徐北只覺得眼前花了一下,再看的時候他已經沒了影子。“大冷天的你至於麼,離春暖花開還有好幾個月,”徐北關上龍頭,一邊整理褲子一邊有點鬱悶,“你說你爹容易麼,老子好歹也是個大老爺們,你總這樣,我容易憋出毛病來你懂麼……”外面沒有聲音,徐北心想著該不是那一噴頭涼水把那孩子給凍著了吧,趕緊走出來往屋裡看。郎九應該是在床上,被子鼓起來一大塊,他是連頭帶腳把自己都蓋起來了。徐北覺得趁這個機會應該好好教育一下他,讓他有點起碼的性別意識。於是走過去坐在床邊,往被子上拍了拍:“你這是不好意思了還是冷啊。”被子動了動,從被沿下邊伸出來個白色的大爪子,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