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餓。”“說了一會帶你出來吃,現在上哪找吃的去!”“有。”郎九看著他。“有你大爺,”徐北火了,把手上的行李往地上一扔,“有有有,你帶老子找去。”郎九沒說話,彎腰一拎箱子扭頭就走,一副餓急了鐵了心的樣子,徐北無奈地跟在後面:“兒子,你認路麼,你瞎轉悠什麼呢……我告訴你個秘密,那個箱子有輪子,可以拖著走……”“嗯。”郎九依舊拎著箱子往前走。“嗯個毛……”徐北悲傷地發現,這個嗯可能只是他的一個口頭禪。郎九也不看路,不記標誌物,只管低頭往前走,徐北一開始覺得他可能是在瞎轉,但慢慢發現他每次碰到轉角都會停一下,然後挑個方向繼續,一派目標明確並且老馬識途的範兒。轉了十幾個路口之後,郎九突然停了下來,手一鬆,箱子橫躺到地上。一直跟在他身後有點走神的徐北直接撞到他後背上,驚悚地喊了一聲:“又怎麼了!”郎九沒說話,只是看著前方,徐北順著看過去,一個賣肉夾饃的小攤躍入眼前。“我……操……啊……”徐北有點言語不能,揉了揉眼睛,“你怎麼找過來的,啊?我靠你是gps定位麼?”“味道。”郎九聲音聽起來挺開心,扭頭衝徐北笑了一下,露出兩顆犬齒。徐北看到這笑容先是呆了一會,覺得這孩子笑起來的確是挺好看,然後迅速反應過來這不是現在的重點,重點是他見鬼的那幾顆牙,徐北迅速掏出口罩捂到他臉上:“閉嘴,沒事別瞎笑。”徐北一次性買了二十個肉夾饃,可郎九盯著那鍋肉的眼神讓他覺得二十個可能有點懸,於是又加了十個,賣肉夾饃的老頭笑得開了花,您家人口不少啊。班大同怒了。林睿坐在房間的角落裡,拿著個指甲刀一點點磨著指甲,看著班大同站在屋子正中間發飈。三個手下並排站在班大同面前,站得很整齊,從林睿這個方向看過去,是筆直的一條線。班大同穿著睡衣,挨個往三人臉上呼巴掌,一邊呼一邊怒吼:“徐北呢!徐北呢!徐北呢!”吼一聲呼一個人,很有節奏感。“老大,我們就一錯眼,他就不見人了……”一個手下鼓足勇氣說了一句。班大同衝過去對著他的臉就是一通甩:“一錯眼!一錯眼!一錯眼!”幾個人都不敢再出聲了,不出聲集體捱揍,出了聲單個捱揍,不划算。班大同停了一會,見沒人再開腔,火繼續往上竄,過去一人一腳:“裝啞巴!裝啞巴!裝啞巴!”手下這回是真不敢出聲了,班大同的怒點有點邪性,這會還真沒法判斷他這是讓他們不要裝啞巴還是讓他們裝啞巴。“一錯眼,那也就是看到人了,對吧?”林睿在角落裡聲音不大地問了一聲。“……是的,”一個手下壯著膽回了一句,“我在酒店門口看到他們上的車,但我當時不在車裡……”“他們?”林睿挑了挑眉,“徐北不是一個人嗎?”“不是,是兩個人,還有個男人跟他一起,看起來年紀很小……”這話沒說完,班大同已經一腳踹到了他肚子上,手下很配合地直接倒地,班大同過去就開始踹:“什麼男人!什麼男人!什麼男人!”連吼帶踹地依然節奏感十足。“不是說去查過,他住進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嗎,怎麼又出來一個?這人什麼時候進的酒店?”林睿站了起來,走到班大同身邊,攔下了打算繼續踹人的班大同,“累了吧,歇會再打。”“我們這兩天都盯著的,真沒看到這人進去,實在不知道他怎麼會跟徐北一塊出來。”一個已經倒下,捂著肚子不能再出聲,另一個手下只好咬著牙出來回答。林睿倒了杯水端著,並沒有喝,盯著水出了一會神:“也就是說,徐北進去的時候是一個人,出來的時候是兩個人,而那個人你們沒見過他進酒店,是這意思嗎?”“是的,林少爺。”“真有意思……”林睿喝了口水含在嘴裡,眼裡閃過一道小小的光芒。“有他媽個屁意思!我他媽不管什麼男人不男人的,我就他媽想知道,那隻狼哪去了!哪去了!哪去了!”班大同坐在沙發上吼,又想踹人,無奈距離有點遠,於是改成在茶几上砸杯子,砸了三下,杯子沒變化,他抬手往地上一摔,碎了。為了弄到那隻雪狼,班大同已經做好了充分的準備,就等著徐北離開了酒店他就下手,徐北和狼,一個也不能少。現在簡直是晴天霹靂,劈得班大同氣兒不打一處來,徐北和狼一塊活不見人死不見屍了!以前徐北也玩過幾次失蹤,班大同都沒這麼著急,他就願意這麼玩,你跑我追,你躲我等什麼的最過癮了……但現在不同,十拿九穩的事居然黃了!“給我他媽撒網找人!一寸一寸找,墳地也他媽不要放過——” 你就是個吃貨蜘蛛巷存在的年頭很長,長到徐北他太爺爺都沒能趕上蜘蛛巷的最初時光。這是這個不大點的北方小城裡最古老的城區了,據說有不少或悲傷或喜悅,或壯烈或恐怖的故事,傳說數不勝數。這個城市沒什麼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