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還在打電話,聽語氣挺生氣,像是在爭吵,對於身邊來往的行人根本沒有留意。徐北從他右邊超上去,左手從兜裡拿了出來,接著就觸到了錢包冰涼的外皮。在把男人的錢包從口袋裡夾出來的時候,他用餘光看到了從男人的另一側走過來了兩個人。他猶豫了一下,錢包已經夾在手上,放回去實在不是他的作風,於是他按原計劃把錢包往自己袖口裡一推,若無其事地繼續向前走去。徐北對眼前的街道完全陌生,只能往燈光足的地方走。那倆人跟在後面,徐北不用回頭就知道,這是碰上當地的同行了。真他媽點兒背,他在心裡罵了一句,剛才就算把錢包放回去,這麻煩也是躲不過去了。這要是在定川,沒人敢在他得手之後這麼囂張地尾隨,可這裡是安河,他在這些人眼裡,只是一個犯了規矩欠抽的外地流竄犯,而且還帶著傷。這條路很快走到了盡頭,前面是個三岔路口,徐北選擇了直接右轉。剛一轉過街角,沒等徐北看清這條路的情況,從牆角的陰影裡突然衝出來一個人,手上拿著個東西直接就甩了過來。這東西甩到了徐北眼前時他才看清,很普通的一塊木板,不普通的是,這木板對著他臉的地方釘著兩排釘子。躲不開了,徐北在心裡嘆了口氣,這他媽是要破相了。 你給老子滾安河這種比定川繁華得多的城市,同行使用的居然是一塊工地上拆下來的廢舊木板,用如此原生態的武器行走江湖是徐北沒有想到的。這種木板一腳就能踹斷不說,力道也不好掌握,而且攜帶超級不方便,徐北嘆了口氣。可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自己儘管不能接受,卻無可避免的要在這種原生態武器之下破相了。他連抬手擋一下的時間都沒有,唯一還來得及做的是閉上眼睛。當然,就連閉上眼睛也這個動作也不是主動做的,這完全是條件反射。耳朵裡傳來一聲悶響,接著是木板斷裂的聲音。這聲音不大,卻讓徐北一聲冷汗,想著一會鑽心的疼痛傳來的時候他是捂著臉逃跑還是該抱著頭蹲下。但鑽心的疼痛沒有出現,一聲慘叫跟著響了起來,慘叫的人不是自己。徐北睜開眼睛,看到向自己揮板而來的那小子正捂著臉上的木板瘋狂地嚎叫著,手一會捧著臉一會抓著板子。很顯然,板子由於某種原因釘到他臉上了。至於這個某種原因……徐北轉過頭看著郎九,郎九的手還抬著,眼睛裡因為憤怒而透出來的寒氣讓徐北有點想打個哆嗦。“你……”徐北不知道該表揚郎九還是該罵他兩句,拉了他胳膊一下,邁開步子往前跑了兩步,“跑吧我的爺!”“不。”郎九站著沒動。徐北已經跑出去了好幾步才聽到郎九這個“不”字,趕緊剎住腳步回過頭。郎九還站在原地,已經轉過身對著後面一直跟著他們的人,徐北順著看過去,才發現後面已經不是兩個人了,而是四五個。“祖宗,你要幹什麼!”徐北急了,壓著聲音喊了一句。他不擔心郎九會受傷,事實已經證明了,這些人在郎九面前根本沒有出手的機會,他擔心的是郎九出手太重,他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概念。郎九似乎對於徐北的話完全沒有聽見,只盯著那幾個已經拿刀衝過來的人,他能聞到周圍的空氣中瀰漫著血的味道。“找死呢吧!”帶頭的人帶著濃重的安河口音,掄著刀撲了過來。郎九是迎著刀上去的,速度不算太快,徐北能看清他的動作,同時也能看到他指尖劃出了一道銀光。徐北心裡沉了一下,又是這道銀光。郎九幾乎是跟那人的刀貼身擦過,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音過後,郎九已經到了幾個人身後。帶頭那人舉著的刀掉在了地上,刀身斜著被劈成了兩段。那人愣了一下,突然按著胳膊吼了一聲:“弄死這小子!當心他手上的東西!”血順著他的指縫湧了出來。幾個人一見接連兩個同夥都受了傷,而且臉上被釘了板子的那人喊得實在攝人魂魄,瞬間都跟打了雞血似的,揮著刀都往郎九那邊衝了過去。拐過來這條路行人不多,並且一看這陣式都紛紛躲避,但也還有人遠遠地圍觀,不出兩分鐘就會有人報警。徐北正想這事該他媽怎麼收場,衝向郎九的幾個人卻突然停下了腳步。徐北往郎九身上看了一眼,心裡猛地一沉,完了。郎九的腳下開始有白色的霧氣瀰漫。“我操!”徐北悲憤了,郎九這是要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變回去,他簡直是要怒髮衝冠了,“你快他媽給老子跑!”霧氣已經在幾秒鐘時間內包圍了郎九的全身,他對著幾個擋在他和徐北中間的人衝了過去。幾個人來不及退開,看著郎九在他們眼前騰空而起。郎九從幾個人頭上躍過的時候,霧氣已經完全包圍了他。徐北驚訝地看著一團白霧在空中變了形狀,在由於身體的移動而有些飄散的霧氣中他看到了小狼的白色爪子。小狼落地的時候沒有任何聲音,它穩穩地在眾人眼前站定,抖了抖雪白的毛,眼裡冷冷的眼神還沒有消褪,徐北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