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郎九懶洋洋地坐起來,手撐著床一臉無辜。什麼?徐北愣了,盯著他看了半天,最後爆發出一句:“滾你大爺!”徐北站在洗手池邊上開了水衝著手,心裡亂七八糟的不知道在想什麼,一會是郎九的眼神,一會是他的呻吟,一會又冒個姑娘大腿什麼的,他很煩亂地用手胡亂攪著水柱:“操!”“我幫你。”郎九從浴室裡出來,走到徐北身邊小聲說一句,拉過他的手。徐北掃了他一眼,還行,起碼知道圍個毛巾了。徐北看著低頭認真地幫他洗手的郎九,想再就剛才的事進行一些補充說明,但組織了半天語言也沒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補充什麼,只得繼續保持沉默。接下去的一夜他都沒睡好,郎九倒像是睡得不錯,不過這一夜他總會像是夢遊似地時不時伸手到徐北的右胳膊上摸一下,似乎是在確定有沒有壓到。這個小動作讓徐北心裡一直有小小的感動,所以對於郎九摸他胳膊之外的時間都摟著他腰睡覺這事也沒太計較。其實他感覺沒睡幾分鐘天似乎就亮了,沈途進門的聲音很輕,他還是聽到了,扭頭看了一眼。“還早,再睡會吧。”沈途小聲說。“你昨天晚上哪去了?我看你後來沒在花壇蹲坑了。”徐北看了一眼貼在他背後睡得挺沉的郎九,覺得有點尷尬。沈途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又瞅瞅郎九,笑了笑沒說話。徐北看他這反應,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就覺得自己相當操蛋地臉紅了。“你大爺,”徐北扯過被子矇住頭,在被子下邊又補充了一句,“沈途你個操蛋玩意兒!”徐北在被子裡捂了一會,僅存的一點睡意也消散了,只得坐了起來,開始慢吞吞地穿衣服,這才發現衣服這玩意如果單用一隻手真是不容易穿上。“靠,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淪落成生活不能自理。”他很傷感地抓著衣服。“我。”郎九的手從身後伸過來,拿走了他手上的衣服。徐北看著已經坐起身,正拿著衣服扯來扯去思考應該怎麼樣往他身上套的郎九:“寶貝兒你先把自己的衣服穿上吧。”“嗯。”郎九很快地跳下床,就那麼光著身子往床前一站,開始穿衣服。沈途忍著笑看了看一臉無奈的徐北,轉身拿了個袋子往裡面裝藥,不少消炎藥,還有些看上去是自制的。“刀疤哥,我問你,”徐北躺回枕頭上,“你以前也這德性嗎?”“啊。”沈途拿著藥瓶的手停了停,意義不明地應了一聲。徐北的右手完全使不上勁,郎九給他穿衣服的時候一直皺著眉,動作小心翼翼得跟捧瓷器似的,把全套衣服穿完,用時二十分鐘,這是徐北活這麼大穿衣服時間最長的一次。“你看過我手的情況,”徐北接過沈途遞過來的夾板把自己的手掛在胸前,瞬間感覺自己像公車上的售票員,“是永遠就這鳥樣了呢,還是能恢復。”“碎了都,你過去之後得去醫院,”沈途把那袋藥交到郎九手上,“這裡面那瓶藥,讓你兒子幫你上,我教過他了,要是去醫院換藥的話,就不要用……我電話寫在紙上了,也在裡邊。”“知道了,你能不能正面回答問題,我這手怎麼個情況?”“你不是還有左手麼。”“……靠。”徐北和郎九就拎著一兜子藥進了火車站,目的地是安河。徐北看著車票上的地名,不知道沈途為什麼要讓他們去安河,周邊那麼多城市,非挑個這麼遠的,坐車要將近一天。不過一切還算順利,除了進站過安檢的時候郎九差點把拿著探測器的妞連人帶機器一塊掀出去之外。徐北費了半天口舌才讓那妞相信了郎九是個剛打鄉下來的孩子,打消了叫警察來的念頭。上車的時候人挺多,郎九始終走在徐北右邊,手攔在他身前,讓徐北有種錯覺,覺得自己是個帶著牛逼保鏢的大人物。沈途買的是兩張軟臥票,都是下鋪,他們進去的時候兩個上鋪已經在鋪上躺好了,一個老頭,一個看不清臉的妹子。一進包廂郎九就愣了,然後指著床很不滿地衝徐北說:“太小。”這話一出口,上鋪倆人都夠著腦袋往他倆身上打量,這眼神讓徐北有點心虛,馬上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你一個人要睡多大的床。”他趕緊往鋪上一坐,答了一句,算是向上鋪的倆人答疑解惑了。沒成想郎九愣了一下,跟著往他身邊一坐:“兩個人。”這回上面的人立馬收回了目光,雙雙在鋪上躺平了,一副我知道了我就當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徐北覺得自己簡直是要爆炸了,看著郎九半天說不出話來。“兩你個蛋……”他壓著火,指了指對面鋪,“你坐過去。”郎九挺聽話,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立馬就坐到了對面鋪上。“睡覺。”徐北繼續指揮。“嗯。”郎九躺下,側著臉看著他。徐北覺得腦漿子疼,抱著胳膊也躺下了,面衝著隔板閉目養神,這一天可他媽怎麼過。車開動的時候晃了一下,郎九像是被嚇著了似的猛地從鋪上跳了起來,站在了包廂中間。這動靜把包廂裡幾個人都嚇了一跳。上鋪的妞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