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了一會他自己就受不了了,一把拉過郎九的手:“你別閒著。”“嗯。”郎九在他耳垂上咬了一口,手很聽話地往下去了。沈途這幾天一直靜靜地躺在床上,不吃不喝,眼睛都很少睜開。除去江越過來檢查他傷勢的時候他會說一兩句話,問問郎九的情況,別的時間他就像是要永遠睡過去了一樣,以致於江越每次一進屋 江越的生死選擇徐北發現江越其實是個工作狂,以前他每天風雨無阻地來給郎九上課,從不遲到,上課時間只有延長沒有提前結束的時候,現在他除了正常上課,居然還能雷打不動地每天晚上帶郎九出去訓練,訓練地點在附近的一個小公園裡,每天晚上兩點到四點。“好累……”郎九趴在床上,光著膀子穿著條睡褲,睡褲從來不肯好好穿,就那麼胡亂掛在胯上,往床上一蹭就走光,裡邊還什麼都沒有。“讓開點,老子才累,”徐北把他的褲子往腰上扯了扯,從他身上爬過去躺下,每天他下班回來,郎九就差不多準備出門了,“你問問你們江老師,他到底是不是人,這麼連軸轉都能扛得住,我強烈懷疑他是生化人……”“什麼是生化人。”郎九伸手在徐北腿上捏著,算是按摩。“就是假人,不知道疼不知道累,也死不掉。”徐北閉上眼,這按摩很湊合事,聊勝於無。“他不是生化人,”郎九想了想,“他會流血的。”“你怎麼知道?”徐北睜開一隻眼睛看著他。“抓傷他的時候他會流血。”“我操,你弄傷江越了?”徐北有點緊張,江越不是沈途,他受傷了不會馬上恢復,“你悠著點啊……江越也真夠廢物的……”“他說沒關係,”郎九笑笑,有點小得意,“他打不過我了,每次都躲起來才行。”“那也得小心點,萬一把他弄死了我們賠不起。”徐北坐起來上上下下地研究了一下郎九身上的傷,他每次訓練都會受傷,但不是很嚴重。根據郎九的描述,徐北能判斷出江越和沈途的訓練完全不同,沈途是一對一地戰鬥,而江越是……偷襲和設陷井。快兩點的時候徐北的手機突然響了,江越打了個電話過來,說是今天不用訓練了:“我要去看一下沈途,他離開旅店了。”“他傷好了?”徐北莫明其妙有些緊張,沈途一旦有任何動作,一定會和郎九有關。“這幾天好了不少,”江越頓了頓,“大叔,一會我可能不在這附近,照應不到你們,你聽好,如果有事,沈途的人會接應你們,他們臉上都有傷疤……”“操,刀疤幫麼,知道了,你意思是要出事了?”徐北突然覺得江越有些像是在交待後事。“嗯?我說了要出事了嗎?”江越笑了,“我只是告訴你一聲,不過有傷疤的也不一定能相信……”“你這不是說廢話麼!”“你告訴乖九,跟顧航在一起的那個人,也是個背叛者,他臉上也有傷,連軍就是他殺的,”江越一想到還有這樣倒戈的人就一陣厭惡,“乖九在林子裡碰到過顧航和那人,他會記得的。”“嗯,那什麼,”徐北也不知道該怎麼問這事,只好直接來了一句,“你倆不會死吧,你跟沈途。”“不會,我還不想死呢,我這麼年輕,前途無量的,至於沈途,”江越咬咬嘴唇,“想弄死他的人多了,他一直也沒死掉,挺神奇的。”沈途是最早的背叛者,在很多人眼裡,他有那麼幾分傳奇色彩。他是林睿養大的,林睿對他傾注了全部的心血,訓練了他很多年,而最終他選擇了離開,林睿有機會殺掉他,卻沒有那麼做。之後的幾年裡他就像消失了一樣,沒有人再見過他,老大一直認為沈途不能留著,必須清除掉,卻始終沒能找到他,當他再次出現時,派去清理的人卻無一例外地沒有一個能回來。對於很多人來說,沈途是一個噩夢。江越在見到沈途之前對他有很多想像,銳利的眼神,充滿殺氣的臉,冷酷無情的進攻什麼的……讓他失望的是,沈途只是一個帶著幾分不羈的男人,而且大部分時間裡都很溫和。“你死了。”冰涼的爪子抵住了江越的咽喉,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死在大叔手上也很正常嘛,”江越笑了笑,轉過頭看著沈途的臉,還有些蒼白,“你怎麼出來了?這帶著重傷的樣子出現,會有很多人企圖對你一試身手的。”“跟我去個地方,”沈途沒有像平時那樣跟他逗兩句,看上去很陰沉,“如果你今天晚上幫不了我的忙,我就弄死你。”“去哪?”“定川,去連軍家。”連軍全家被滅門之後,那如同城堡一樣氣勢磅礴的別墅就被封掉了,拉滿了黃色的警戒線,卻一直沒能破案。江越沒來過定川,更沒來過連軍的別墅,現在被沈途半拎著從三米高的牆外扔進後院時,他突然有一種強烈的眩暈感,這種感覺他從來沒有體會過,一時間蹲在地上半天站不起來。